神雕挥动了翅膀轻轻拍了拍乐远岑的背,这人怎么就那么固执!
它将可能的风险写了出来,雷劫作用于神魂,乐远岑帮助它疗伤,很有可能会神魂不为天地所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死。
乐远岑看着地上的字笑了起来,她并非不怕死,但也不怕死得其所。“我觉得这是有所坚持。人有所为有所不为,这才是人。”
白首太玄经的武功非同寻常。
乐远岑依照石壁所刻的那些奇文怪图运行了体内真气,这套武功包涵了内功心法与武学招式,却都是在那些歪歪扭扭的怪图之中。
她以二十四天学完了二十四洞内所刻,每走过一个岩洞习得一句诗句所藏的武功,就是就能感到体内真气的不断翻涌。当她走到了第二十四个山洞,学完了最后那些宛如蝌蚪的经脉图像,整个人的奇经八脉瞬间就被雄厚的内力贯通了,从头至脚,最终汇入丹田之中。
这似是内力,又似乎带上了天地之力。
这种感觉只有四个字去形容,那就是威力无穷,不似凡人所有。
乐远岑出掌拍向神雕的身体,一股力量从她的掌心涌出,与神雕体内的狂暴之力相冲起来。神雕则是吸收着天地的力量修复它的身体,三种力量在雕身中不断此消彼长着。
神雕终是感到体内发出了轰然之声,雷电的狂暴之力被它完全吸收了,体内的力量压缩成形成了一个漩涡,仿佛有什么正在漩涡中形成。
神雕仰天一吼,一道惊雷破开了岛外的白雾,它趁势背着乐远岑冲出了白雾。
正是飞出白雾的那一瞬,乐远岑感到神魂猛然一震,这是一种魂不附体的感觉,曾经脱离雕身之时,她就有过这样的感觉。当即,她放空了一切运行起内功,她想要遏制住此种神魂离身的感觉,她会竭尽全力地活着,多一天就是一天,好好得活着。
耳畔是冷冽的风。
神雕背着乐远岑飞过了大海,飞向了熟悉的陆地。也就是几日之间,两者就回到了襄阳城外的剑冢。
当乐远岑再度睁开眼睛,她感到神魂的震动被暂且压制住了,只是她隐约感觉到了此世天地已经容不下她了,不知何时就会将她驱逐离开。
神雕也感觉到了这一点,这是它事前就猜到的可能。相助它渡过雷劫之伤,则是逆天而行,不为天地所容。
“呜——” 神雕发出了一声悲哀的叫声,也许很快它就会与乐远岑死别了。
“不必悲伤。雕兄,如果你真的得道了,说不定哪一天我们会在其他世界再见。”乐远岑走出了剑冢的山洞,如果不去考虑不知何时的魂魄离体,此刻她能感到体内雄厚的内功,这等收获着实出人意料。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历来都是如此。我本是去东瀛寻你,没想到经历这一遭。你还要在剑冢里再修养一段时日,我就先走一步去外面看一看。是不是岛上一日,世间一年?在匆匆之间,不知发生了多少变化。”
乐远岑没有多在剑冢停留。
观棋烂柯,着实是人世无常。她希望在不知何时的魂魄离体到来之前,再多走一走,再多看一看这个江湖,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
等出山一问,外界真的过去了二十五年。
江湖上发生了很多事情。王重阳已经过世,因为《九阴真经》十七年前已经有过一次华山论剑。其中具体的情况,一般江湖人了解也不多。
“丘处机,那个牛鼻子老道真是讨厌!”
这时,乐远岑以极佳的耳力听到了一句低语声。
她看向了说话的人,那是一个穿着华贵的男孩,大约十二岁左右的年纪。这个男孩身后还跟着几个侍卫,显然他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丘处机’,乐远岑默念了这个名字。
丘处机就是那位连累她的丘师弟,她的记性好得很,蜜蜂追杀之仇还没报,这不是算了,而是没找到一个好时机。
全真教的道士怎么会与这样的孩子有瓜葛?
反正现在她也是闲着,不如就跟着这位衣着华贵的男孩见机行事,随手给丘处机送一份礼,给自己找点乐子。
第23章
金贞祐五年, 宋嘉定十年。
在过去的二十五年里,几国格局发生了不小的变化。最明显的是随着北方蒙古势力的崛起, 以及金国国力日渐衰退, 两年前金国国都南迁,从北京迁往了汴京。
既然是准备给丘处机还一份礼, 那么就要‘投其所好’。
打个比方, 如果丘处机喜欢吃咸豆腐脑,那么就要给他一碗甜豆腐脑, 让他吐也吐不得必须吃下去。喜欢咸豆腐脑的人吃了甜豆腐脑并不会死,毕竟是加了糖而不是下了毒。但是对于吃不惯的人而言,那种滋味绝对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