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压根不是偷练,他很光明正大地在藏经阁里练功,从来没有谁来管过他。他认真算了一算自问还算对得起此世的少林寺,没有做什么天怒人怨之事,除了祸害了后山的飞禽走兽,手上没有沾上一滴少林僧众的血,如此难道还不够吗?
“夏虫不可语冰,你就别让岳掌门头疼了。”乐远岑却将目光看向华山之上,她真的好奇风清扬是不是还活着,“华山派还有能打的人吗?如果没有的话,这就算是全灭了。我也不为难岳掌门,战败者总该割地赔款之类的,你说是不是?”
“师父不可!”一个脸肿的有些像猪头的少年大叫了一声,“华山派宁死不降!”
岳不群冷冷瞪了令狐冲一眼,他什么时候说要投降了,那是暂时性的妥协,十年卧薪尝胆再报仇也未尝不可。
乐远岑却是隔空一把扶起了令狐冲,少年看上去大概才十三四岁,到了这种时候还敢嘴硬,也不知该说他勇敢好还是说他傻。“有趣,真是有趣。你是真的不怕死吗?”
令狐冲感觉一只看不见的手拎着他的后领,他咬牙坚持到,“不就是死吗,为了华山派死,我心甘情愿!”
无花扫见了岳不群一闪而逝的皱眉,他再看向令狐冲,不知怎么想到了曾经十分相信他的南宫灵。有的人傻得可爱,误以为世间总有人待他亲如家人,不会有背叛与陷害,却不知人心的冷硬能到什么程度。
“你想为华山死,只怕华山并不需要你的死。如果我要以此人与岳掌门换华山的平安,不知岳掌门有何说法?”
岳不群闻言是不再避讳的皱眉了,此时干下山的宁则中直呼不可,“不行,怎么能以冲儿的命去换什么,我华山派绝不会牺牲同门。”
乐远岑瞥了一眼无花,能让无花大发善心的人事屈指可数,这也不知是看上了令狐冲的哪一点,许是看中了他的傻气?
这一会,乐远岑也不想再继续磨磨唧唧,她证实了如今的华山派无人联系《葵花宝典》,那就要继续证明第二点。于是一道问话声响彻山间,“风清扬,如果你还活着,那就请吱一声,否则华山派真要割地赔款了。”
这一句话彷如在山中形成了回音。
岳不群听了是真心觉得左冷禅会惹事,为什么一定要在华山门前揭穿两位在逃者的身份?
看看这两人的不正常程度,居然来找死了多年的风清扬,难道真是武功越高精神就越不正常?如果风清扬会出现,那么他的岳字就倒过来写。
乐远岑也不觉得喊得嗓子不舒服,此音不仅是从口中出,树也从其声,风也从其声,几乎是能看到天上的云涌不断。“风清扬,难道你还真因为一段欺骗就彻底闭门不出了?天下第一剑也不过如此。华山是不过如此了。”
天下第一剑是乐远岑封给风清扬的,仅是从武者的直觉来看,她不相信风清扬会自杀,而几十年年来像是那般心性的人多半就顾影自怜地避居华山了。
大大出乎了岳不群的意料,山林间还真有人影飘动。下一刻,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就站定在了岳不群跟前,却是连一个同情的眼神都没有分给地上的这些残兵败将。
“你们从何而来?意欲何为?”风清扬正对着乐远岑与无花,他对于以气宗门人身份执掌华山的岳不群称不上半点好感,但是华山派有难,他终究做不到完全的视而不见。
乐远岑看着风清扬,这还总算来了一个能打的人,她尚未说话地上那一群华山弟子都发出了见鬼的低语声。“看来你已经死了的故事深入人心了。我并不求什么,你觉得这种手下败将的门派值得我求什么?请你出来,只是为了亲身体验一下华山的最高水平如何。”
如果没有遇到无花,乐远岑还曾想过要怎么破天而去。由于上一次是与石之轩的对战外加邪帝舍利引发时空波动,这一次她总该四处寻觅高手,却也担心此间不可能有人到达石之轩的高度。
偏偏她的运气没有渣到底,这就遇到了自悟佛道的无花,那么许是不必耐心等待几年后东方不败的神功大成了。即便如此,仍需要会一会风清扬,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
意外的收获还真是在一言不合就在打斗中来了。
风清扬避居思过崖常年不出,却并没有完全磨平气性,这下挑起了地上的一把剑就与乐远岑动手了。
只需三招,乐远岑确定了风清扬用的不是华山剑法,却是活用了独孤求败的剑势。
想当年襄阳城郊的剑冢并未留下独孤求败的剑法招式,而神雕作为转述者也不可能原封不动地将其全都展现出来。乐远岑学过一大半的剑魔之剑,而今她见识到了一整套的独孤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