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要选一块长得赏心悦目的小石头,以指力将其磨成一个正方形,在六个面上分别刻上东、南、西、北、天、地六个字。然后,随意地朝上一抛,看一看掉落之后向上的那一面刻着什么。
乐远岑在雨中颇为闲适地玩起了自制骰子的游戏,她有好几年不得如此的闲情雅致。且说刻了天、地两个选项也不是胡闹,因为她能够上天飞一飞,或是带谁飞一飞都不是没问题。如果要下地的话,她也算干过几票盗墓的活了。一回生两回熟,阵法什么的不成问题,如果有人愿意出高价,她也不怕给谁带带路。
骰子掉在地上,最终显出了‘西’字。
乐远岑毫不在意地向东走了,其实她并不着急进城往哪里走都一样,可穿着这样一件白衣走在路上还真是有些不方便。所以先要搞一件不像鬼的衣服穿,然后再搞点金银铜钱解决一穷二白的窘境。
“都说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我该选哪一家赌场下手比较好?”
如此想着,急速朝东而行半个时辰就远望到了扬州城的北门,果然没有听从天意是对的选择。
乐远岑本是打算沿着城墙根走一段路,看看哪一段比较适合翻墙,不过再近看城门并未完全关闭,还留了一道侧门能供人出入。
这会她也不管雨夜、散发、白衣会造成什么样惊悚的效果,就以最快的速度冲过了那道侧门。
守门的两个侍卫一脸懵逼地揉了揉眼睛,大眼瞪小眼地你看我我看你。
“老吴,刚才是不是有什么飘过去了?”
“你胡说什么,大半夜才没有白影子!”
“你也看到了?那就不是我眼,这里真的不干净!”
“就是你眼,我看你是在盛隆把魂给赌掉了。”
乐远岑远远听到了身后两位守卫的谈话,额米豆腐,她不是故意吓人的,不过留下一二白衣鬼与城门的传说也挺有趣。而她从那两人的谈话里还得知了一家赌场的名字,择地不如撞地,这就去盛隆赌场空手套白狼了。
此前,再需先找一家成衣店,借用了一套样式作为大众的男装。所谓借用,等她赢了钱就会把衣款还过去,那时再借用一套款式普通的女装。
至于,她会赢不了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夜已深,人未眠。
扬州城里总还有地方灯火通明,都是熟悉的老地方,赌场与青楼都是晚上生意好。
一个浓眉刀疤脸的大汉走进了盛隆赌场,二话不说就朝着赌大小的那一桌去了,大汉十分豪气地将十枚铜钱拍到了‘大’的那一个格子里。
“呵呵——”赌桌边难免响起了诸如此类的笑声,还以为这看起来匪气十足的大汉要出多少钱,没想到才是区区十枚铜板而已。
“买定离手。”博头是完全面不改色摇动着骰盅,几下之后掀开了盖子,“大!”
一把,两把,三把……,二十把过去之后,博头看大汉的眼神终是变了。
这个大汉把把压的准,更是能压准博头通吃的围骰,要说是出千的话,这就是他与大汉合谋了。邪门的事情是他想要摇出一个小,开出的都会是大。
这么玩下去的话,这一桌就是庄家通赔了。
十赌九输说的是赌客,这才能让庄家稳赚,哪一家赌场会做亏本生意。
赌场的管事又不是眼瞎,眼看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莽汉就要带一波节奏了,这需立即引他下大套才好。“这位壮士,我看你今夜的赌运不错,不如换个赌法也能赚一笔大的,你看如何?”
“好。”乐远岑也不想次次以内力改变骰子的方位,她想要在盛隆捞一笔大的。虽然暂且不知此间的物价如何,但是金子总是多多益善。“我要以金子计价来赌,可以由你来定赌法。”
“壮士是爽快人,不知如何称呼?”
赌场管事打了一个手势,就有两人一前一后的来了,一个手里拿着一包金子,另一个有些傲气看着像是赌术高超的坐庄者。
“陆仁嘉。”乐远岑自然地报出了名字,她伸手一撩长衫,一条腿就一脚踩到了长条凳上,“说吧,你想怎么赌?”
“不玩那些复杂的,一共五枚骰子,一共三局,谁摇的数大谁就赢。”
这位博头说着就让人上了骰盅,“我这里一共有五十两黄金,你手里有多少筹码?”
乐远岑将刚才赢的钱都摊到了桌上,比起博头是少了四十五两黄金。“缺四十五两,你说想要什么吧。”
“要你的命也没意思,留下一双手就好。”博头说着轻蔑地笑了,“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就是管你叫一声没种而已。”
“为什么不赌?”乐远岑摸了摸下巴,由于时间匆忙,她没能弄一把络腮胡,否则更加符合今夜的人物形象。“我要是赢了,不仅要金子,你还得学狗叫三声,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