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远岑将有关红鞋子的疑惑,还有上官金虹半路截杀之事都写入了信里。
这先通过花家在广州的产业将这信快速送到花满楼的手里,那么陆小凤应该也就会看到了,这之后的事情只能先麻烦陆小凤了。
入夜后,西门吹雪去平南王府走了一圈,确实没有发现南王世子的踪迹,等他回到客栈,乐远岑也已经送好信回了房,已经悠闲地坐在书桌边了。
西门吹雪难免想起了那个雨夜,乐远岑伸手摸过花满楼的脸。“你就这么相信花公子?”
乐远岑没提花满楼。时到今日,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愿意过多打扰花满楼。平日里一同赏花观月倒是无妨,但处理绣花大盗这种刺瞎人眼的案子,她出于私心不愿花满楼参与过多。眼下也是没办法了,谁让陆小凤的行踪不定,一封信只能通过花满楼转交。
“我也很相信陆小凤的本事。既然我分.身乏术,京城的问题请他去查一查,有什么不妥吗?”
西门吹雪见乐远岑避而不提,他问了第二个问题,“王府里面没有南王世子,他的一众亲信也都不在。现在,你还打算先去白云城找叶孤城吗?”
“辛苦庄主走一趟了。不管怎么样,明天还先往白云城去,庄主不想见一见叶城主,定一个比剑之期?”
乐远岑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如果绣花大盗与平南王世子有所勾结,她甚至能大胆猜想到一个更糟糕的可能。
不过,她的口风其实很紧,对于叶孤城是平南王世子师父一事,叶孤城不提的话,她也不会随意说出去。眼下西门吹雪不理解,也只能请他暂且疑惑一下了。
“说来你我的约战之期也该定了。我们的伤都差不多好了,不如就在叶城主的见证下比剑,如此也不错。”
西门吹雪握着剑的手微微一紧,那一天总要来的,他只是冷淡地说,“剑贵于诚。现在闹出了这些麻烦,我不希望有任何事情影响到了比剑。”
“庄主多虑了,这些小事怎么会影响到我。我相信陆小凤的本事,他能够独当一面解决了麻烦,让我能在白云城悠闲地呆几天。”
乐远岑说着笑了,“既来之则安之。蓝天白云,碧海沙滩,如此景色难道会迷住庄主,让你不愿出剑吗?庄主的记性好,不会忘了是你说要比剑的。我看在上岛后选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也就在这半个月之内了。”
西门吹雪深深看了乐远岑一眼,动摇了他出剑的并不是美景。他没有说好或不好,正准备离开却被抛来了一卷画。
“傍晚的时候,你说了要让我证明一下。”乐远岑指了指画卷,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了,“这是我画的,证明给你看了。你不喜欢的话,可以烧了,我不会怪你的。对了,画已出手,绝不接受追责。”
西门吹雪想起了在城门口公告栏之侧的一幕,拿着卷轴没再说一句,就转身离开回了他的房间。等到一关上客房门,他疑惑地打开了画卷,其上是一位头上被包扎着蝴蝶结的伤患。显然画中人的张脸与他的脸一模一样,但如此模样,怎么看都不该是他。
西门吹雪深呼吸了几下,克制住了直奔到隔壁去找乐远岑的冲动。等过了半响,他终是有些无奈地靠在椅背上。
没错,比剑之事是他先开口的。
对此他并不后悔,但谁能料到某人美到了像是毒.药,亦正亦邪,从容佻达。一旦沾上,在若即若离之中,让他越发抗拒不了。
西门吹雪想着摇了摇头,他摸上了画中人的嘴角。其实这里不太像,他分明是在笑,控住不住地在笑。
然而,西门吹雪再看着桌上的剑,这世间从来没有两全法,他的手握住了剑,就无法握住另一个人的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比剑之日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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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乐远岑还是稍稍改了改容貌,她不想横生枝节,虽然不相信那些捕快的眼力,但也别差一点就在上船前被拦住了。
这样稍稍改装,又是遇到了一帆风顺,四日后就顺利抵达了白云城,那就直奔城主府。
守门人见到前来的两人,面上不动神色,心里却是有些发蒙。以往几年都不见谁来探望城主,最近来找城主的人有些多。“两位稍等,这就为两位通报一声。”
等乐远岑与西门吹雪被迎进了会客厅,先等来的却不是叶孤城,来的也是两人,一张熟面孔,一张生面孔。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乐远岑见到笑意盈盈的朱旬,一瞬间她就想到了很多,“你这是将计就计,狸猫换太子了。”
朱旬笑着点头,“师妹果真不会认错人。我流落白云城,多亏城主收留。雪中送炭难,叶城主真是一个好人。我在这里吃好住好玩好,快活似神仙,可你偏偏来打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