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啊,不急,等你病好后再说吧。”我就是再流氓,也没办法跑到医院来对病人说什么吧,不过他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说起来你找我干嘛?”
“也不急,等我出院吧。”少年垂眸,睫毛在脸上落下阴影。
“幸村。”
“嗯?”他不解的抬头。
“幸村精市。”
“嗯?”
我漾出大大的笑容,“要好好加油哦!”
幸村精市,回了我一个非常美好的笑容。
“礼物,礼物……”我没头脑的在自己房间里转来转去,“送点什么好呢?”
站到窗台边,我看着窗台上的郁郁葱葱,突然灵光一闪,虽然这里的花已经有不少都换过了,但确实还有当时幸村陪我去买的种子种出来的花存活了下来,我没办法的话,就让花来陪伴他吧。
挑来选去,我选了盆不是最好看,也不是最贵重的,却看起来长得最健康,准备一大早带到医院,在上课时间之前的话,应该可以吧……
“大叔,真的不能通融吗?”我抱着小花盆,眼巴巴的看着医院守门的门卫大叔。
“不行,还没到医院的探视时间。”
“可是,大叔,我等下要上课,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就进去一会儿就出来。”我低头,再次恳切的请求到。
“你可以下课再来探望你的朋友。”守门的大叔铁面无私。
我抬头,感觉脸上的表情有些惨烈,“可是,等我下课了,马上又要接着上舞蹈课,根本没有探视时间。”
守门的大叔还是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露出最恳切的表情,再次请求,“大叔,我就只进去一会儿,马上就出来。”
“不行。”
拒绝的话,让心底一阵发凉。
知道说得再多也没有意义,我抱着花盆离开,沿着医院外墙,我踢踢踏踏的走着。然后就这么突然之间,灵光涌现。
又沿着外墙跑了段,找到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我狰狞的笑着,使劲将垃圾桶拉到外墙下面,踩到垃圾桶上,我先把小花盆放到围墙上,然后,是我自己。
五十岚星,十四岁,有了人生中第一次翻墙经历。
清晨的医院,显得分外的安静,我像做贼一样踮起脚尖,前后张望着,生怕被人发现赶出去。
终于走到那间病房外的时候,我觉得我心脏跳动的声音大得整个医院都知道了,将手里的花盆放下,我用最竭诚的态度,祈愿他身体健康。
“小姑娘,现在还不是探视时间吧。”侧后方有冷淡的男声响起。
我浑身抖了抖,露出最可怜兮兮的表情转头,第一个涌上的念头不是惨了被捉了,而是千万不能让幸村知道。
这样的时刻,我奇异的理解了那位井上同学不想被通报的心情。
“坐吧。”被带到医生办公室,那位看起来冷静自持的医生给我指了位置。
现在我哪敢大大咧咧,扫了一眼医生胸前的名牌,我尽量把态度放到诚恳,好好的鞠躬道歉,“永井医生,对不起。”
“先坐吧,”永井医生不置可否,他看了看我的校服,“立海大的学生?”
“立海大附属国中部,五十岚星。”我按照他的指示乖乖坐下了,只是坐得端正。
永井医生点点头,“那个病房的人是——幸村精市,是你男朋友?”
“不是,不是。”我连连摆手。
他奇怪的看着我,“不是你大清早的翻墙进来,就为了在他病房门口放一盆花?”
我脸涨得通红,喃喃着道,“也不是那么回事……”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永井医生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我,“我想我有权利得知事情的真相,如果确实情有可原,或许不需要通知学校来解决这件事。”
虽然永井医生已经给出了最好的解决方法,我还是有点踟蹰。
永井医生并没有催促我,而是静静的看着我,他的气势并不太压迫人,但这种平和中的压力,反而让人能够畅所欲言。
箭在弦上,我咬了咬牙,慢慢开始叙述。
故事并不惊心动魄,也不扣人心弦,点点滴滴,全是少女心事。
永井医生一直没打断我,直到我把并不长的故事说完。
“所以,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永井医生总结性的问道。
我想了想,认真摇头,“不能这么说,如果把一切都归结到不知情的别人身上,那不就相当于强迫别人承担不属于自己的责任一样吗。我不喜欢那句所谓的我为你怎么怎么样,所以你要怎么怎么样。自己做的事,不管怎么样,都是自己下的决定吧。”
永井医生点了点头,“你可以走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