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还在蒙圈中,不过是一瞬而已,费彬本要了他们所有人灭口,却是转眼成了一具尸体。费彬是嵩山弟子,本与他都属五岳剑派,要共同对付魔教,可究竟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王怜花无趣地摇头,他又看向了被云善渊救下的曲非烟,“你觉得我和左左配吗?”
曲非烟脸色煞白,她毕竟只是一个孩子,而刚才真的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可她还是朝王怜花点头了。“你是右右,她是左左,你们当然配了。”
王怜花摸了摸右脸的黑痣,就冲曲非烟这句话,他也算是没白走一次。
另一边,云善渊已经为曲洋与刘正风把脉了,两人伤得非常重,可以说如果没有其他变数出现,两人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云善渊点住了曲洋的几处穴道,然后从一处穴道想要从中输入真气,这是来自老妪的医术手段。对于老妪教授的医术,她在开方用药上没有经验,但在以运行内力救人上却是颇有心得。
谁想到真气一入曲洋的身体,曲洋却是猛地抓住了云善渊的手,止住了她的动作。“云小友,原来是你,你来还琴了。你附耳过来,我同你说说琴道…”
云善渊不明所以,这时候还说什么琴道,当然是保命要紧。她还是附耳过去,就听曲洋用第三人听不见的声音说,“不要再用这种医术救任何人!”
这句话说完,曲洋猛地咳凑了起来,他推开了云善渊,“可惜,你我的琴道不一样。我的琴弦断了,我不会换,只有随着琴去了。”
曲洋看向刘正风,知音少,他不可能独活。“今日,我临死前有两件事,欲拜托两位。”
曲洋看向曲非烟,他这个孙女自幼没了双亲,跟他一路飘零江湖,今日差点就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不过是十三岁,未来还很长,却是不能让她再陷入仇恨之中。“非非,你答应爷爷,不要报仇。”
曲非烟跑向曲洋,伏在了他的腿上,一边哭着一边说,“我不报仇,爷爷,你活着好不好?”
曲洋叹了一口气,他看着云善渊,“云小友,我不求你收留非非。你云游江湖,而我希望非非能安稳度日,你替她找个平淡的去处就好。”
曲洋又看向令狐冲,“小兄弟,刚才你听到了那一曲,是我与刘贤弟以数年之功创下的《笑傲江湖》。多余的话,本该再说,可其实又不必说了。请你替我们二人找到此曲的传人吧。”
若问曲洋为何不将曲谱教于云善渊,时至此刻,他是知道云善渊并不痴于琴,更是有青龙会传人的复杂身份。与之相反,令狐冲却是更好的选择。
令狐冲接下了曲谱。
曲洋与刘正风是相视而笑,两人双手交握,而后震断了心脉,如此便去了。
这一切都不过就是发生了几分钟之内。冷月当空,地上却是多了三具尸体。
“我看很快就有人来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王怜花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瓷瓶,倒在了费彬的身上,竟是将他的尸身眨眼间就化去了。
云善渊也没忘了被她砍断的胳膊,她也取出了化尸水,地上能证明费彬存在的只有一把宝剑。
“令狐冲,曲老与刘正风的尸体就请你安置了。”云善渊抱起了还在哭的曲非烟,曲非烟不能在这里久留,“我先带着非非离开了,那就有缘再见。”
这一夜,衡山派刘正风一家惨死,左冷禅打着正义旗号行大义灭门之举,也正是他的一步试探,试探是否到了能一统五岳剑派的时机。
今日刘家被灭门,可是衡山派却并未出手帮衬半分,那么来日五岳剑派中其余不听从左冷禅号令之人也不会有好下场。这个道理也不知道众人是懂或不懂。
云善渊没再想五岳剑派之事,她先回了西渡,田伯光还留在那里。她将田伯光身上被封的内力解开了,不过他那采花之物是别想好了。田伯光也把他所知之事都说完了,而之后的路并不适合两人同行。
“我想你是个守信之人,我也是守信之人。罚了该罚的,也就放你自由。从此之后,你也做不得采花之事,你若真想去恒山出家那就去吧。”
田伯光只得苦笑,换了另一个男人遭此一劫,对于云善渊必是恨得牙痒。
可他还真不是这样想的,心里想着说不得哪一天病就治好了,若是好不了他着实也想去恒山出家。“那我们就后会有期。”
云善渊与田伯光在西渡分开,她却是不知该把曲非烟送到哪里去,但也不可能把曲非烟带在身边。她本是浪迹江湖四海为家,只怕将来会遇到的事情与曲洋所求的平淡度日相去甚远。
云善渊又想到了曲洋拒绝了她的医治,还忠告她不要用此医术再为任何人医治。她的医术来自老妪,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曲洋知道青龙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