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挑眉,随即也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笑了出来,如同沾染了露珠的百合花,美得那叫一个惊人。
于是,本来一个箭步冲入池田屋的土方岁三竟然脚步一顿,环视了一下四周的血迹,再看了一眼都听到他的脚步,转头同时望向他笑的我和幸村,竟然很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
然后,倚着我的冲田很不厚道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很久很久以后,土方的这个动作,都一直是被嘲笑的对象。
本来已经平复下来的冲田一笑,又引起一阵的呛咳,土方重新沉下一张脸,急步走了过来,“没事吧?总司?”
“我没事。”断断续续的笑着,冲田摇头,然后站起身来。看来果然恢复得差不多了。
“岁仔,你来了,那边情况怎么样?”本来早应该从楼上下来的近藤终于姗姗来迟,让我有一种,啊,警察总是最后到的超囧感觉。
“还好,这边怎么样?”
近藤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苦笑,“如你所看到的,就只剩下我和总司了。桂小五郎也没有找到。”闻言,我眼角很是郁闷的抽了抽,原来,我和幸村早已经不是人了。
“恩。”土方皱起眉头,似在思量着什么,随即道,“先收队吧。”
近藤点头,“清理一下这里,然后收队。”
跟着混身是血的新馔组走出池田屋,我回头望了一眼,感叹道,“终于结束了。”
“是啊。”幸村点头,然后转过头来,“不过,用这种语气的说话,还真不适合城户同学。”
“是啊,是啊。”我懒得和他争辩,“反正我就是一闹剧,对吧?”
幸村闻言,轻挑了一下眉,随即脚步一顿。
“怎么了?”我跟着他停下脚步,我没说什么奇怪到值得他停下脚步的话吧。
幸村扬唇,一刹那间的微笑,仿佛落尽了红尘繁华的潋滟,他伸手过来,将我被溅到的鲜血粘在脸上的头发轻轻拂落而下,然后说了一句让我很摸不着头脑的话,“城户同学这个样子,很好。”
这个样子的幸村,真的让人觉得心脏砰砰直跳,不过,他的欣赏水准很奇怪呀,我无解的望向他,“幸村君,喜欢被雷劈?”据说,我说话很能打击人的,难道,幸村其实很喜欢被人打击?
幸村一怔,下一刻,以他聪明无比的脑筋,大约是理解了我话里的意思,他很是灿烂的一笑,“原来,我竟然给城户同学这种感觉呀。”
明明,眼前的绝色少年,笑得非常倾国倾城的样子,但是为什么,我背后总觉得凉飕飕的呢?
简直反射性的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想了想,觉得这样强调似乎还不够,又加了一句,“真的不是!”
“是吗?”幸村笑笑,“对了,城户同学成绩很好吧。”他说着,像是忘记了刚刚说的话一般,拉着我跟上已经走得很远的土方冲田他们。
“一般啦,一般啦。”我讪笑。
“多少名?”幸村笑问。
我想了想,伸出五根指头,“肯定比不上幸村同学。”
“这样啊。”幸村展颜一笑,衬托着清冽如水的月色,有一种高贵不可侵犯的美。
王者的美丽,再美,也是一种只可远观和膜拜的高傲和威严。
然而,下一刻,幸村回过头来,再次勾起的唇,少了那种飘渺的气息,有一种让人想要亲近的柔和,“我们回去吧。”
虽然对于他完全跳跃性的思维很是不解,不过,完全沉醉于美色之下的某人,能做的只是乖巧的点头,“恩,我们回去。”
站在新馔组队社里的井边,幸村和我有礼的向着前来送行的土方和冲田告别。然后,他率先跳了下去。
我则坐在井沿,回头看了一眼一黑一白,一严肃一温和的两人。
池田屋事件,虽然使明治维新推迟了一年,但是此后,新馔组便逐渐开始走向衰亡,而我眼前的这两位。冲田总司活了四年,土方岁三也只比冲田多活一年而已。
就这么走了,有些,不甘心呀!
会那么温柔帮我系腰带的美人和会告诫我什么都不要说的男子。
“冲田君,周末的话,我能来找你玩吗?”我灿烂的笑着道。
“可以啊……”冲田刚答应了半句,就被土方用不屑的语气,一口打断,“新馔组不欢迎小鬼!”
我挑眉,扫了一眼一脸严肃的土方岁三,皱起眉头来的样子,有一种威严凛冽的美。看得忍不住心动,既然人家都这么好心的对我了,那么不回报点什么似乎说不过去,用也许是瞬步的步伐一掠而过,非常直接的在土方如刀削的俊美脸颊上落下一吻,“土方副长真是个温柔的好人,我会再来的,再见。”说着,我趁着两人都还在石化的时候,从井沿上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