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吹雪牵着妻子的手不紧不慢的向前走去,甚至没有看春雷伊次一眼。
春雷伊次感觉自己被无视了,大刀向西门吹雪的牵着妻子的左手砍去。他一定要侮辱他的西门吹雪知道什么叫做侮辱。
杨簌歌似乎没有觉察到春雷伊次的刀,微微侧首与西门吹雪对视。那么多年,西门吹雪觉得妻子的眼睛一如桃花林初识时那般清澈。
春雷伊次明明看到他们就在自己面前,可是一瞬间两人仿佛消失了一般。回过神来,杨簌歌和西门吹雪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手上的大刀却已经不见了。
“叮”的一声,那把大刀已经插在了春雷伊次的脚下石板中。
春雷伊次看着那把还在颤抖的大刀愣住了。
“你的剑法好像又精进了!”杨簌歌望着西门吹雪,笑起来眉眼弯弯,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嗯~”西门吹雪应了一句,声音已经有些远去。
春雷伊次忽然坐了下去,坐在冰冷的石板上,拔出了另一柄短刀。
东瀛的武士和忍者喜欢佩戴两把刀,一长一短。战斗时拔出长刀(打刀、太刀或者雉刀)进行拼杀,短刀叫肋差。
而肋差是用来自尽的。
春雷伊次拿起自己的肋差一刀刺入了他自己的肚子。
回到客栈,时辰已经不早了。什么樱子、什么春雷伊次都已经被抛之脑后,夫妻二人梳洗过后便早早睡了。
次日一早,用过膳食,杨予善便要送新月回玉剑山庄。虽然昨夜已经飞鸽传书回玉剑山庄告之杜先生公主已经被救出。但是,想来杜先生在看到人之前是不能完全放心的。
最重要的是,现在新月还不适合在外面露面。想要杀死玉剑公主来阻止和亲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小师叔不和我们一起去玉剑山庄吗?”杨予善有些意外道。
“不了!玉剑山庄那边就交给你吧,杜先生暂时就不必见了。”杨簌歌道,“不过要是为了别的事情嘛——”
杨簌歌看了一旁低着头的玉剑公主道:“我大哥素日里也不出门,只怕到时候还要我出面。”
“什么事情还要师父出面?”杨予善不解。
“提亲!”西门吹雪放下手中的粥碗,言简意赅道。
杨予善本是杨家旁系出生,却是上无父母,五六岁就成了孤儿,后来便入了道子门下。他的亲事自然是师父做主,只是杨青月出不得门,少不得要杨簌歌这个师叔出面。
“提……提什么亲?”杨予善结巴道。
“这就看予善的本事了!”杨簌歌意味深长道。
“几位客官,外面有位东洋姑娘找,是不是请她进来。”进来送茶水的小二道。
“东洋姑娘?”杨予善有些意外,“可又说什么人?”
“她说她叫什么美,东瀛人的名字,小的也记不住啊!”
“请她进来吧!”杨簌歌思忖片刻道。
樱子姑娘的这位主人倒是个妙人,连着死了两个属下,竟然还敢让人送上门来。
“好嘞!小的这就让她进来。”小二眉开眼笑道。
那个东洋女人出手很是阔绰,只是让他传个话就给了十两银子。十两银子可是他好几个月的工钱。
随着“嗒嗒嗒”的木屐声,一个穿着和服的东洋女人推门而入。恭恭敬敬地向他们行礼,双手将一个托盘举过头顶,微笑道:“和美子奉主人之命特想剑神西门吹雪奉上请柬。戌时,家主在忘情小馆子恭候剑神大驾光临。”
西门吹雪拿起上面的烫金请柬,看了一眼就递给了身旁的杨簌歌。
“石田斋彦左卫门?”
“正是家主人!”和美子柔柔道。
“樱子和春雷伊次也是这位石田斋彦先生的手下的忍者?”杨簌歌道。
“正是!”
“你可知道樱子和春雷伊次都已经死了?”
“樱子太无自知之明,竟然敢出言侮辱西门夫人以为能够胜过夫人。伊贺春雷更是不知天高地厚,出言挑衅剑神阁下。主人说,他们是自己蠢死的,怨不得别人。”
“那姑娘呢?”杨簌歌道。
“夫人想要杀了和美子吗?”和美子笑容不变,似乎将剑架在她的脖子上也无法让她收起脸上的笑容。
杨簌歌摇了摇头:“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今日我不杀你!”
“多谢夫人不杀之恩!”和美子恭恭敬敬地道谢。
“回去告诉你的主人,我们会准时赴约。也请他备好自己的刀!”杨簌歌道。
“和美子会如实禀告主人!”和美子屈膝行礼,踏着小碎步退了出去。
“这位石田斋彦先生武功背景尚且不知,倒是很会调教手下。虽然春雷伊次蠢了一些,不过昨日的那位樱子姑娘和今日的这位和美子姑娘都却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杨予善脸色凝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