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深更半夜,又跑去见安乐侯,提议早早的把通判林丰那个活证据给咔擦了。
项福多日没有消息传来,安乐侯心中也颇为不安。蒋完这么一说,安乐侯就同意了。也不等午时三刻,只要天一亮,就将林丰从牢里提出来宣布林丰贪污赈银,将他咔擦了。
通判行的是监督职权,蒋完这个太守才是地方行政长官。要是林丰想要贪腐,绝不可能绕过蒋完这个太守。安乐侯和蒋完也是病急乱投医,想出用林丰来平息民愤。
“嘭嘭嘭”傅玉雪还在睡梦中,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傅玉雪有些懊恼地穿上外衣,打开房门,就看到白玉堂站在门外。一向爱赶紧的白五爷此刻却有几分狼狈,衣服上还染上了许多血迹,不过并不是他自己的。
“这么早,干什么啊你?”
“日上三竿了你还睡!”白玉堂有些焦急道,“蒋完要杀林丰!”
“蒋完要杀林丰关你什么事?”
“整个陈州的百姓都知道这位林通判是无辜的,你说什么事?”白玉堂气愤道。
“你想劫法场?”
“已经劫了!”
傅玉雪:“……”
良久,傅玉雪伸手拍了拍白玉堂的肩膀:“啧啧啧~不愧是白五爷,一个人就把法场给劫了!”
“陈州百姓堵住了追捕的官兵!”白玉堂道。
蒋完要杀林丰,白玉堂并没有提前得到消息。只是白玉堂在街上发现百姓们围聚法场,为林大人喊冤。白玉堂才临时决定劫法场的。
监斩官是蒋完,白玉堂杀了台子上的刽子手,带着林丰逃走。本来也没有这么顺利,可是白玉堂带着林丰跑的时候,围观的百姓却主动给他们让路,还有意无意阻挠了追捕的衙役。
“啧,看来这位蒋太守要杀林通判不仅达不到平民愤的目的,反而是激起了民愤。”傅玉雪懒懒地靠在门上,“那么,成功劫囚的白义士现在来找我做什么?”
“林大人伤的很重,我将他藏在山神庙,特来找你帮忙。”
傅玉雪摸了摸下巴,倒是没有立时说话。
就在白玉堂以为她又要提什么要求时,傅玉雪却突然道:“你在外面等我片刻!”
傅玉雪简单的洗漱之后,果然提着药箱跟白玉堂走了。
到了破庙,才知道白玉堂不仅将林丰安顿在了破庙,还请了一个叫田忠的退休老狱卒照料。
原来这位老狱卒原是负责看守林丰的,怜惜林丰的遭遇。田忠亲自带着林丰的血书前去东京找林丰的恩师王丞相伸冤。这才有了王丞相说动皇帝派下钦差查赈一事。
白玉堂在法场救出林丰,也是这位田忠熟悉本地,带着他们躲到这处荒废的破庙。
因为蒋完和安乐侯想要将贪污赈银的罪名按在林丰身上,为了让林丰认罪,动用了各样刑法。也是因为林丰一直抗刑,才活到现在。若是林丰屈打成招,只怕早就被处决了。
虽然,朝廷要求所有死刑需要提交开封府审核。但是,向这种特殊时期,蒋完等人杀了林丰,再以为平息民愤为由上报,朝廷多半只是斥责几句,而不会深入追究。
毕竟,参与处决的还有一个背景深厚的安乐侯庞昱。
因着林丰一直不肯画押,蒋完才会等到钦差将至,才急忙将他处死。未曾想又碰上了白玉堂这个直只认理,却对朝廷无太大敬畏之心的江湖人劫囚。
傅玉雪和白玉堂出城时,还看到大批衙役官兵在搜捕林丰。若非两人轻功好,都未必能够避开那些官兵过来。
林丰的伤虽然很重,却大多是皮肉伤。
傅玉雪给他处理了外伤,留下内服外敷的伤药,交代给田忠,也就基本上没有大问题了。
“我救了林大人,算不算帮了白五爷一个大忙呢?”走出破庙,傅玉雪微笑道。
白玉堂:……就知道这家伙没这么好的心肠。
“要多少银子?”
傅玉雪却摇了摇头:“这次我不要银子,只是今晚,白五爷需要帮我做件事情!”
“你想要我做什么?”
“今晚陪我去软红堂!”
“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去软红堂?安乐侯手下那个冷孤独可不好对付!”
安乐侯虽然不像以前那么信任庞太师亲自安排的这位武士。但是项福派出去后,惜命的安乐侯还是时时将冷孤独放在身边保护自己。
“所以,才邀请白五爷一起去啊!”
“你怎么想起去软红堂?”白玉堂有些意外。
傅玉雪的心思一向不好猜,说她冷心冷肺,她却愿意花银子带这么多药材入陈州为百姓义诊。说她心地好,却能对许多可怜人视而不见。
“白五爷莫不是怕了冷孤独不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