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那样……?你刚刚分析出来的那些方法要是对普通日本国中女生使用了的话,估计就要被Vongola列入重点关注名单了吧?曾经布下死局把整个星系都算计进去的联邦元帅就只会用这种手段吗,那些化为光尘的人们都在哭泣哦。’
‘……白夜,你对着正在追杀中逃亡的我说什么风凉话啊?不过是因为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心情抑郁而随便想了想而已,不要那么认真的讽刺我啊。’
‘你刚刚想的有一半是有仔细考虑过可能性了吧?真是的,要我说啊——’
躲闪着女生气喘吁吁挥舞着的球棒,少年刚刚一脚踏上架在河上的小桥,就因为身后惊恐的尖叫与重物落入水中的沉闷声响迅速的转过身来。
——那个将自己裹在笨重盔甲中的少女惊慌失措的伸出双手,被沉重的力量拖拽着,转瞬之间就将沉入水底。
“救、救……!!”
“该死——!”
快速甩掉书包和外套的少年,毫不犹豫的跳入水中。
因进入秋季而冰寒刺骨的水流切割着肌肤,细密的水泡从嘴角溢出浮上水面。少年游近已经接近半昏迷的女孩,试图将她从那一身沉重的盔甲中解救出来。
手指从冰冷的金属材质上屡次滑过,指尖终于摸索到焊接盔甲的缝隙。
在水压的施力下成倍加大的重量拖着两人不断向下沉去。
——可恶!!如果有一个足够锋利的工具——!!!
不愿屈服的怒火在心头点燃。
体内静默的血脉在这一刻咆哮着做出了回应——
指尖涌起金红色的火焰,在水中跃动着,张扬着生命的色彩。
没有做太多思考,少年一手托着女孩的脖颈,一只手沿着盔甲的缝隙笔直划下——
束缚着生命的枷锁节节碎裂,少年带着被托付了希望的“敌人”,跃水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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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去的手臂徒劳的在空中挥舞,此时此刻成为致命束缚的盔甲拖着自己迅速下坠,冷冰冰的河水灌入因为急切呼救而张开的口中,——无力的五指蜷缩着,在瞬间被汹涌席卷的水流湮没。
最后的视野里倒映着夕阳下被暖煦的金橙色泽浸染的天空。
——细密的气泡毫不间断的溢出嘴角,维生的氧气被夺走,沉重的盔甲与水压毫不留情的挤压着她的胸口,十四年人生里从未经历过的噩梦让她惊慌失措。
真是……该死的……
可恶的恶魔……
漫无边际的水色包裹着她的身躯。明明是接近昏迷的糟糕境地,却由于水流几乎隔绝了声音的缘故,带给人一种绝对宁静的冰冷错觉。
十四年不长不短的回忆在眼前倒序闪逝。
……像是人为操纵的幻灯片一样。
啊咦?这是走马灯吗?小春就要死了吗?
呜啊啊——小春不要!小春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啊!
欲哭无泪的少女尽全力挣扎着,可是将近窒息的她耗费着全部的力量,也不过是仅仅能够微微的抬了抬右手。
冰寒刺骨的河水不管不顾的捂住她的口鼻。又灌了一口水下去,刚刚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力气立刻消散了。
已经模糊的视线,望向头顶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天空。
——最开始注意到那个有着蓬松棕发的少年,真的只是因为总在他身边的可爱婴儿而已。
小小的、有着纯粹黑色眼睛的、像是故意模仿大人一样穿着正经西装的,可爱又纯真的小婴儿。
像是天使一样、应该被全然的爱意环绕的婴儿。
当那个婴儿宣称自己是黑手党的话语将自己激怒时,她才怒气冲冲的抬起头来,瞪视着那个一直没有被她所在意的少年。
怎么说呢……
是一个第一眼看上去的时候,只会让人感受到安详静谧气氛的少年。
温和又有耐心,大概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也不会被严苛的计较和指摘。
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可是,这并不能抵消掉污染小婴儿纯洁心灵、让天使堕落到和可恶黑手党同样境地的罪恶!
被这样的怒火充斥了脑海,她毫不犹豫的扬起手掌,想要给这个魔鬼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但是她看见了什么?!一个小婴儿,手里竟然拿着危险的枪支!就算那是玩具枪也不行!!
在那天之后,每一次回想起这样的场面,都能够毫无例外的点燃她的怒火。
被“再一次和纯真小婴儿亲密接触”、“恶狠狠教训一下那个带坏小孩子的恶魔”这样的心绪影响着,她才费力的穿上那身盔甲,早早的等候在少年每日一定会经过的路途上。
——可恶啊!那种眼神是怎么一回事?!小春是不会输给你这个恶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