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锦炎停下了脚步,手电筒照向两头洞口。
就见左边洞口宽阔, 头顶洞壁和四周围都布满青苔, 而右边洞口则狭窄且低矮, 只有半人身高,但洞壁却相对光滑没有苔痕。
岳锦炎见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右边。
左边的洞口状态说明那边常年被水淹没,现在的干涸可能是因为塌方导致的水路中断,他们要是走左侧的话,大概率会走到一半遇到被堵死的洞道,还得原路折返回岔口。
岳锦炎将手电筒固定在了头盔上,从背包里取出长绳和安全扣,一边系上,一边将长绳往后放,让所有人都互相扣上安全扣,一旦有谁有什么动静,又或是掉队了,便能立即发现。
先前的路还比较宽阔,他们也方便时刻确认自己身边的队友情况,但眼下这个洞口低矮狭窄,别说转身了,就是转头都十分困难,只能借助这样的方式确保没有人掉队。
岳锦炎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队友们,低声道:“都扣上了吧?小心一点,有情况立即汇报。”
“收到。”方圆几人应声。
岳锦炎矮身往洞穴里看了一眼,那处洞穴洞道里也仍旧是有浅浅的积水,手掌撑地没进积水里,积水沁凉,带着泥土的气味,浑浊又有些泥泞,小石子和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杂质混在水中,一手下去永远不知道自己会摸到什么。
他回头看了一眼就在自己身后的简行策,他吐出一口气,低低道:“简队,我先进去了。”
“嗯,后面有我。”简行策应道。
岳锦炎闻言点点头,像是收到了一针强心剂,他应了一声:“好。”
一行人矮身爬进洞道,洞道窄小,体格稍稍壮硕一些的都行进得极为困难,短短不到五十米的洞道,却像是跑了一公里的负重跑一样。
越是往里,洞道倒是变得开阔了许多,空间展开约莫可以有两个半成年男人的肩宽。
只是积水却没有因为洞道变得开阔而变浅,反而越深了,从原本的没过手背,到没过手腕,再到没过手肘小臂,仿佛再往里深入进去,洞口里的积水直接没过口鼻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有人心里都在打鼓,却又必须硬着头皮继续往前。
岳锦炎往前爬着爬着,忽然动作一顿,猛地高举起手臂握紧成拳,示意所有人原地不动保持静默。
他瞳孔微微震颤,浑身紧绷着,手掌向后摸出别在腰间的麻醉-枪。
枪-弹的威力很可能会在这样的窄小洞内造成小规模的落石和崩塌,麻醉-枪要比常规枪-弹稍好一些,但仍旧有风险,如非迫不得已,岳锦炎不想动用。
就见他眼前平直的洞道里,积水约莫有二十公分深,一片看起来犹如鳄鱼背脊的东西正缓缓朝他们这边靠近。
简行策按住岳锦炎的手,岳锦炎一个激灵,旋即就见简行策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侧边,朝他微微摇头,无声动了动口型:“不要开枪。”
岳锦炎见状抿了抿嘴,视线又转向面前十米处远的那片异物,沉默了几秒后,他收起枪。
因为他注意到那片看起来像是鳄鱼背脊鳞甲的东西宽足有几十公分,要真是水面下伏着一条鳄鱼,那至少得是成年的鳄鱼,成年鳄鱼的体高还是有一些的,这里的积水还没有深到完全可以遮掩住它。
江城从两人后方上来,见状眼皮微微一跳,他取下背在身后的那根长杆,拍拍岳锦炎,示意岳锦炎拿过长杆。
岳锦炎见状愣了一下,虽然是长了点,但这杆也没什么尖头,怎么看都像是用来锤的。
他接过来看了一眼江城,然后小幅度地演示比划了一下,询问般地看向江城——是这个意思?
江城见岳锦炎像是在抡河边敲洗衣服的大棒,嘴角一抽,连连摇头。
岳锦炎见状又立马换了个方向,示意江城,是不是叫他挑起那片异物的意思?
江城:“……”
他从岳锦炎手里抓过自己的钢杆,得了,脑回路不在一起,交流起来有点困难。
他朝岳锦炎往一旁摆手示意对方让开道。
岳锦炎下意识就摇头拒绝了,怎么也不能让简队的伴侣打头锋啊?
他正要开口,人却被简行策强行提到了一旁。
江城咧嘴笑了一下,看了一眼简行策后,他提着长杆,不着痕迹地朝前靠近。
近到只剩不到三米的距离后,就见江城猛一扬起长钢杆,借助速度和体重压向的爆发优势,一个倾斜的俯冲力道,就见钢杆的一头竟是被这股大力直直扎进那片异物里,顿时水花猛地压下四溅起!
江城一入手,光凭手感就知道没什么了,扎中活物和死物的手感差距很明显,尤其是死物,入手的感觉就是有一种软烂的触感,也更容易被扎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