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像刚出门没多久就察觉到了不对。有人在暗中窥伺他们,还不止一个。之前因为北白川在,她的能力可以顺带屏蔽他和周防的力量波动。结果她一走,他们就被迅速定位了吗?看起来还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呢……
下一刻,就有一股急速而来的风势从上及下。宗像嘴角略微勾起,抬手阻止后面的特务队成员做出行动,自己则一瞬间往侧后滑了过去。
砰地一声,他原先站的地方落下来一个大火球。爆炸声响起,烟尘四散。一个人影从里面隐隐映出来,能认出是周防。“反应很快嘛,宗像。”
宗像已经退到了十尺开外的地方。他身体微微前倾,右手按在剑柄上,做出了一个标准的戒备姿势。“又要开始了吗?”他能察觉到周围有人,周防也一定能。既然观众如此抬爱,不演一出好戏真是对不起他们,是不是?
“哼,已经忍你够久了。”周防的声音和他手所带起的风声一起响起,转眼之间就逼近了。当然,演戏是一方面,但是他现在心情的确……需要好好发泄一下。
感觉到灼热的气浪,宗像长剑拔出,铮然有声。不过面对雪亮的蓝光,周防毫不在意,只侧身让开,抬手拍往宗像肩膀。他的手上带有冲天的火焰,任谁也不会让他在这种情况下轻易近身,宗像当然也不例外。他一剑反挑了过去,正好隔开攻势。
还在原地的特务队队员和吠舞罗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越打越远,直到消失在附近满是松柏的山上。树枝断落,火焰燃烧,动静不小。
特务队队员十分费解,到底为什么赤王就从半空跳下来挑衅,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至于吠舞罗的人,想法和他们差不多。
“我们现在要怎么办?”道明寺问,“刚才室长是让我们不要动吧?可是……”他注目着远处升起来的烟雾,语气里颇有点担心:“这样没事情吗?”
“看对面就知道了。”秋山显然比较稳重,指出了一个关键的地方。“既然室长那么说,我们就照做吧。而且吠舞罗那些人不也没动静吗?”
伏见站在他们边上,在心里哼了一声。如果是他一个人,那就大可以随意挑衅八田;不用别的,几句话就绝对能激得对方先动手(因为青组拔刀有个形式,必须在紧急情况下,或者得到上司允许)。只不过现在就不合适了,两边都是人,公然违反纪律要倒霉的。想到这里,他撇了撇嘴,目光移到了斜前方的地面上。
对面的吠舞罗众人原先也有一样的想法,只是草薙阻止了他们。“SCEPTER4没动手,我们就等尊回来吧。”
“可是尊哥在做什么?”藤岛觉得他完全不懂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尊哥不是当众亲了青王一口吗?现在又打架?
“还说什么‘忍很久了’……”千岁也在低声嘀咕。随之他又马上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难道是……但是那个词他可不敢说出来,否则会被所有人痛砍的。于是,他赶紧谨慎小心地打量四周,发现其他人都在盯着传出声音的方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又发现只有安娜一个人看的方向和大家不一样,不由得疑惑地望过去,却只看到另一边积雪的树林。什么嘛,又看到了他们看不到的东西了吗?
就在那深处,有个白色的东西正缠绕在树上。它长了一张狐狸似的脸,额心有红色花纹,身体基本可以算是无形的。而现在,狭长眼睛里闪过的红光和极度扭曲的嘴角都说明,它正处于极度的兴奋中。
“好啊,打起来了!”
“红色的能力不错啊!”
“如果能把蓝色的能力一起夺取,那就……”
寂静的林子里回荡着它疯狂的笑声。红色的能力更对它胃口,看起来也更容易一些;蓝色这家伙看不透,倒是比较危险。只不过它也知道,虽然它的能力是夺取,但是想要直接从宗像和周防身上夺取几乎是不可能的——没有自保能力,在那之前很可能就已经被杀了。话说回来,第一王权者的能力大概是个很好的安全用处也说不定……它抬头望向天空,虹膜已经完全变红了。
在更远的地方,有个人影立在山顶上。他的身体是半透明的,泛着淡淡的绿色,看起来虚幻又无形无相。袈裟随风而动,圆形斗笠下的脸看不清表情,只见得嘴唇微动。“卑微蝼蚁,敢与争锋?”那双薄唇略微勾起来,显而易见都是嘲讽。然后他又转向空中的两把结晶体剑,嘴角的弧度平了一点,却透出了三分兴味。“有计策吗?这样的游戏才不会无聊,不错。”最后他盯了那把蓝剑一眼,身形慢慢消失了,就和那里原来没有人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