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什：“……”

他错了，阿尔还是那么毒舌，症状减轻什么的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最近过得怎么样？”阿尔用力拍了拍乔什的肩膀，“我有一个影评人朋友去现场看了《辛德勒的名单》，他告诉我你在电影里的表现相当惊人，电影上映之后能多送我几张票吗？”

乔什点点头：“当然没问题，如果你愿意包下一座电影院我就更兴奋了。”

老头子斜睨了他一眼：“我说送，小气鬼，居然想占我这个老头子的便宜。这样吧，片子上映之后，我可以出钱买一千张，如果你的表现糟糕到让人对我的品味产生怀疑的话——臭小子，我就狠狠踢你的屁股。”

乔什摸摸头发：“阿尔，你应该不会失望的。”

“这么有自信？”阿尔笑了笑，“我的朋友在评判电影上很有一套，既然他说《辛德勒的名单》不错，那部电影就一定不会差，小子，恭喜你。”

“谢谢你，阿尔，如果你能对我温柔一点，我就更开心了。”

“别做梦了，小子！”阿尔一边摇头一边笑，“今天见到你我很开心，我年轻的时候最不耐烦参加酒会晚宴，觉得那些东西很浪费时间，我喜欢喝酒，但我宁愿在酒吧喝到烂醉如泥也不愿意穿着昂贵的西装参加什么酒会。”

“其实我也不想参加……”

“就因为讨厌和虚伪的人交流，我失去了很多机会，他们赞美我的演技，但他们不愿意给我一座奖杯肯定……”阿尔看着乔什，“我的话，你明白吗？”

乔什点点头。

“你也不是那么蠢嘛！”阿尔扬起的诡异语调让乔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哪里蠢了？”

“聪明人从来不乐意别人赞美他聪明，宁可被当成蠢蛋，但是蠢蛋嘛……”老头子的视线凉凉看向乔什，“蠢蛋从来不承认自己蠢。”

乔什睁着眼睛：“我现在承认还来得及吗？”

阿尔：“……”

阿尔这次出席酒会倒不像乔什那样有明显的意图，他年轻时候过得随性，年老了虽然变了不少，但在社交圈里一直不是太活跃，一年也就参加几次酒会这样的场合，迈克尔·奥维茨在圈子里威名赫赫，阿尔这个年纪的演员也免不了要和他打交道。

一边和阿尔保持聊天的状态，乔什也没忘记自己参加酒会的任务，和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碰面之后，乔什就在导演先生的带领下见了一个又一个评委，口袋里的名片满到都快装不下了。

乔什和大人物打交道的经验并不多。

投资人圈子里，他最熟悉的人就是卡洛斯，两人交往之后，卡洛斯在外人面前冷酷孤傲的面具早就被撕得一干二净，而以乔什现在的咖位，他根本没有太多机会见到大投资人。

当然，这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他太懒。

除了卡洛斯之外，乔什接触到的好莱坞权势榜上的人物也只有斯皮尔伯格了，不管斯皮尔伯格对外的形象怎么样，在合作的过程中，导演先生始终展现了一位导演的专业素养，他对剧本的严苛、对拍摄的严苛给乔什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犹太人千千万，但好莱坞也只有一个斯皮尔伯格而已，斯皮尔伯格的成功或许与他体内的犹太血液有关，但更多还是因为他对电影这份事业的热爱。

今晚乔什见到了许多大人物，在酒会这样的场合，大人物们多数表现得十分平易近人，也不吝啬赠送他一张名片，但比起和卡洛斯相处的感觉，乔什还是感到一种压迫感。

乔什把这归结于自己的交际能力不够出色。不过他也不介意那些投资人评委们对自己没有印象，总之有斯皮尔伯格挡在前面，乔什只要静静跟在后面保持微笑就足够了。

绕了一圈，乔什终于有时间松口气，转头一看，卡洛斯和科林竟然还在角落里聊天。

乔什心想，他果然低估了卡洛斯和科林的友情。

也许以后应该在科林面前多提一提卡洛斯，自家哥哥应该会很开心的。

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乔什决定暂时还是不打扰两人，毕竟他刚刚和阿尔也聊了很久，卡洛斯和科林的关系应该比他和阿尔还要好一些。

就这样磨磨蹭蹭一直磨到酒会结束，乔什凑到两人中间去：“你们在聊什么聊了这么久，回忆大学生活？”

“唰——”突然射过来的目光让乔什后退一步，双手举起摆出投降姿态：“我打扰到你们了吗？但是酒会结束了，还要聊的话可以回家继续，虽然迈克尔·奥维茨先生很慷慨，但是你们再不走的话，工作人员恐怕都不能早点下班……”

看着科林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乔什的声音也越来越结巴：“我、我说错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