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东来忽然勒住缰绳环顾左右:“诸位,你们不嫌白某年纪尚轻,情愿追随,白某铭感五内。可惜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诸位与我到了分别之时。这五万两银子,我取三万,你们二十个人共分两万,整好一人一千,拿回家去孝养父母与妻儿团聚,免得在江湖上刀尖舔蜜的日子,如何?”
文泽兰:哦,你丫又换名字了。
众人还真有点想做了他,没人再多分一些,可是转念一想,打不过啊……便一人取了一箱,一千两也不过62斤,用马驮着便走了。
文泽兰坐在箱子盖上,在怀里摩挲了半天。
卓东来静静的看着她摸,总觉得她不是在摸东西而是……
她拿出几粒瓜子来,开始嗑:“你真把他们遣散了?”怀里的瓜子本来用手帕包着,现在都散开了,不好收拾。
“嗯,故土难离,他们不会跟我浪迹天下,也很容易出卖我。”
“那你怎么把这些银子都弄走?”
“我约了人,每天来这破庙三次,若没人开门便走。”卓东来也在箱子上坐了下来:“听说文四美人声名鹊起,天下人都在探讨你的容貌和武功。”
文泽兰:“哈哈哈哈哈~”
“他们只想*你,你没有威望,也不算受人尊重。”卓东来一针见血的指出事实:“你没杀过一个硬茬子,被你杀的都是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或许当地人对你感恩戴德,但江湖上的传言只说到了你的容貌。没有人在万众瞩目的时候见到你的武功,传言中对女人总是有偏见,大多人都认为一个女人杀人最简单的方法是在床上,更何况传说中你‘风华绝代’。”
文泽兰震惊的把手里的瓜子都掉下去了,没有网络的世代她很难打听到准确的全部消息,对自己当前在江湖上的定位也不是很明确。而且有些话,不能从她打听消息的那些普通人口中得到。“啥?”
卓东来深幽的看着她:“如果你想成为声名赫赫的英雄,就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闯出名堂,还要用钱财来给自己扬名……”
他呱唧呱唧的用平静优雅的语气说了很多细节,显得自己很懂行,听的她两眼蚊香圈似有所悟,最后露出一个狼外婆的微笑:“我帮你名扬天下,如何?”
“嗯……”文泽兰捏着下巴上的肥肉暗暗思量了一阵子:“不好。”
“哦?为什么?”
文泽兰嗑着瓜子跟他推心置腹:“哥们,你这个人呢,我也看出来一些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聪明,你狡诈,你无利不起早,我认识你这段时间里,第一次你弄了几千两银子,第二次你又弄了几千两,这次又弄了三万两雪花银,你都赶上知府一年的收入了。我想不出来我有什么值得你耗费时间帮我的原因。要是你帮我抢了几个仇人,那是为了财,帮我扬名难道是为了色么?”
卓东来脸上淡淡的有些嫌恶:“你自己的价值,你自家不晓得。”
“哦?说来听听。”
难道说我的背上纹上了一副价值千万的藏宝图?大伯母按着我搓背的时候常说‘你脏的都要出花了’,我是不是猜对了?
卓东来问:“我的相貌如何?”
好气哦,这张脸比上辈子还阴沉。
上辈子笑起来的时候还蛮好看的,虽然我不爱笑,可是这辈子这张脸不好,看着就凶残。
“……”文四以一个扑街小作家的文学素养婉转的说:“兄台的样貌巍巍,望之生敬意。”
贼JB吓人!搁俺们那个时代,你要是演戏只能演反派,还得化化妆打点粉,要不然导演都得说你演的太猛了,观众都得被吓跑。
你肯定是出门一趟被人查四次身份证的人,出入境的时候海关得把你的祖宗八辈都问个干干净净。
卓东来笑了一下,看起来更不像是好人,他想到自己如今的长相,就变得更加阴沉:“镖局的路线都是固定的,去的都是自己吃的开的线路,路上的的龙鼠之辈都有约定的抽成比例,与其说吃的是功夫,不如说吃的是面子。这时候的人看重容貌,我的相貌不能服众。”可恨,重生了一次也没有想要的英雄相貌。
想古时候好汉秦琼秦叔宝、绿林总瓢把子单雄信,都有英雄相貌。有英雄相貌,有英雄气概的人令人望之可亲,有气概,而我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被人怀疑的盯很久。
“我就想问喔,你对镖局有什么特殊的爱好吗?这么有钱了为啥非要开镖局?”文泽兰表示,如果我有几万两白银,我就养几个漂亮的小姑娘,每天在家吃肉喝酒睡觉。
“镖局四通八达能知道各道的情报,可以做生意。有些地方的特产便宜的要命,可是送到京城,送到金陵,价格就会翻十倍百倍。一个商行想让自己的车队不受侵害,在绿林中不易做到,他们的风俗就是劫掠商行的车队,逼他们雇江湖人押队或是请镖局保镖。可镖局不同,一个镖局想要打开各地的路线,是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