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苍白的面色,也显出一种别样的忧郁和高贵。
十年没见。
明哥坐在沙发里,拎着一瓶酒,一瓶年份很好的香槟,面前放着一盒鱼子酱,她用手指挖一些鱼子酱送进嘴里,然后喝一大口酒。
十年前的明哥青涩阳光、浪漫又痴情,健壮又开朗,简直就像神话中化身白鹅的宙斯。
现在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成熟的充满魅力的女人。却没有失去未经雕琢的,原始而冲动的美丽。
高挑,健壮,生机勃勃。
她的五官未经雕琢修饰,没有涂脂抹粉,微黑的肌肤光滑如同绸缎,剑眉下一双风流桃花眼,烁烁流光。高鼻薄唇,不似风流胜似风流。
她没有笑,神态也没什么特别,可是手指缓缓离开嘴唇的样子叫人移不开眼睛。
她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自由和野性的劲头,叫人知道,没人能控制她、约束她。
她明亮而锐利的大眼睛里,有种叫做掠夺的东西。
鱼子酱配香槟味道最好。如果是放在一层薄薄的无盐黄油上,就会多出一丝奶香。
宛青瑶的脸上印着深深的憔悴、恐惧、低落,那双秀美的明眸中注满了无所适从和对一切的恐惧和敌意,在看到司马明的一瞬间,就露出一种幸福又愉快的微笑。
她眼中再也没有别人、没有别的东西。丢掉手中的一切,风一样的冲进屋子里。
一别十年,现在的距离只有十几米。
司马明在看到宛青瑶的时候,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她似乎忽然变成了一尊木雕,只有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复杂莹光。
那感情是爱是恨,是激动还是无奈?
司马明被剧烈的感情击中了,就像宛青瑶激动难耐的跑到她面前飞扑到她怀里一样。
宛鸿业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己的女儿焕发了生机,脸上浮现了幸福的微笑,斗志昂扬。
司马明悲惨的嚎叫:“卧槽!你快起来”
卓东来上一秒还在门口冷眼旁观,在她还没嚎完之前,突然跨过了十几米的距离,飞快的出现在司马明身边,把紧紧的抱着她、压在她身上的宛青瑶一把拎起来,丢进宛鸿业怀里。
然后惨叫的就变成了宛鸿业,他身上虽然没有伤,宛青瑶也很轻,可他毕竟是个老人了。
宛青瑶不顾自己老爸被砸的惨叫连连奄奄一息,坐在他的肚子上缓过神来,气的快要哭了:“你干什么!”
宛鸿业奄奄一息,差点就喘不过来气了。
卓东来的眼神及其阴冷可怖,淡淡道:“我夫人身上有伤,你不知道吗?”
说着,轻轻捏了捏她。
司马明心想:#¥……¥%&¥……#%%&……¥&?
她脑子简直乱成一锅粥。
夫人?夫人?夫人?
是这个意思吗?
“我怎么知道!”宛青瑶争辩了一句,看着司马明把脸挤成酸梅的痛苦表情,眼圈一红:“明哥,你怎么样?我,我压到你伤口了吗?”
司马明以神一样的淡定继续保持痛苦,一点都没有为了卓东来那句‘夫人’而兴奋的跳起来,当然了,她的心跳已经飙到120啦!后背不敢再靠沙发背,只好趴在卓东来怀里。
好好的喘了一会,闻了闻他身上还是浓浓的玫瑰香,假装痛的说不出话来。
卓东来看着乳白色沙发上粘上的血迹,轻轻抚摸司马明的头发,挪开一步,冷冷的压制着愤怒:“宛小姐,你可以自己看。”
宛青瑶倒吸一口凉气,看着细亚麻布上一道道渗透风衣印上的殷红和斑驳交错的痕迹,她几乎能想象出那是怎样的酷刑,眼泪潸然而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
司马明缓缓摇头,面无表情的说:“我想离开,可以吗?宛老爷子?”
宛青瑶捂着嘴,坐在宛鸿业腿上,哭的哽咽难言:“你走吧,我对不起你,我过两天再去看你。我保证我父亲不会再折磨你了。”
司马明虚弱的点点头。
卓东来温柔细心的轻声问:“你还能走吗?”
司马明柔弱的靠在他肩头:“你好像抱不动我。”
卓东来知道绝不能在这时候丢份,当然了他是抱得动的,虽然司马明是有点沉——比蝶舞大概重了二十斤,但他有内功在身,这并不算什么。
他就轻轻抱起司马明,一只手在她的膝窝下,另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
还有闲心对宛青瑶彬彬有礼的告别:“多谢你,宛小姐。”
宛鸿业苦着脸轻声叫女儿下去,虽然她坐直之后他喘的过来气了,可是压的骨头要断了。
宛青瑶看着深蓝色风衣上的深色血迹,眼中闪过一丝恨意,低下头呐呐道:“不,不敢当。”
司马明心里一软,搂着卓东来的脖颈,扭头深深的看着她,轻声道:“青青,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