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疑惑道:“什么痣?”
西门吹雪心里偷笑,脸上冷冷道:“媒婆痣。”
陆小凤吃了一惊,说话的声音忍不住稍稍大了一分,在小溪中抱着剑打滚玩的狄萧下一秒出现在这两人面前,提着剑道:“西门庄主,陆小鸡,天色很晚了,还不睡么。”
陆小凤摊摊手,油腔滑调的无奈道:“狄萧姑娘,你一定知道看女人洗澡这种事情很败坏女孩子家闺誉,我一个正当壮年还未成婚的男子看你戏水实在不好。”
狄萧脸色微变,似怒似笑。
陆小凤道:“为了狄萧姑娘你的名誉着想,我本来想带一个证人,证明我什么都没做,可是花满楼不肯来。”
狄萧道:“所以你就把西门庄主拽来了?”
陆小凤祥怒道:“为什么你不说是他主动要来看你沐浴!”
狄萧淡淡的瞥他一眼:“西门庄主没那么无聊。”
西门吹雪点点头,赞许道:“我在学剑的时候,也是这样剑不离身,洗澡的时候也要放在浴桶里。”
陆小凤泪奔……他很想让西门吹雪和狄萧发生点什么的……多么天造地和的夫妻相啊!
如果狄萧对西门吹雪有好感的话,这时候应该是羞羞答答的表示‘你好坏,好讨厌!’然后西门吹雪不应该严肃道:“我只坏给你一个人看。”然后狄萧娇嗔的扑进他怀里……然后……然后……嘿嘿嘿嘿
陆小凤看看这俩毫无男女之情的家伙凑到一起去探讨剑道,深深的叹息之……
真的是诚心诚意想要做媒的!根据观察狄萧真的对西门吹雪有好感,西门吹雪也真的对她有好感!
这应该是情投意合,干柴烈火的一对。
两个人太相似,就算是男女之间,也只能成为同好。
“都走了?”
回过神来的陆小凤看四野无人,背着手走了。
树梢上站着的两个白衣人默契的对视。
前者微笑端庄,后者冰冷如玉。
同时消失在牙签一样细的树梢上,同时出现在卧房门口。
耳中听着对方推门入内的声音,各自入眠。
【这时无边的夜色忽然已笼罩了大地。
疏星刚升起一弯蛾眉般的下弦月,正挂在远处的树梢。
风中还带着花香,夜色神秘而美丽。
花满楼慢慢的走在山坡上,仿佛也已路入了个神秘而美丽的梦境里。
陆小凤突然出现在他身边,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此行是不是已有收获?”
花满楼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已说动了他。”
陆小凤道:“你知道?怎么会知道的?”
花满楼道:“他既没有留你,也没有送你,你却也没有生气,当然是因为你们
已约好了相见之地。”
陆小凤道:“你也知道我用的是什么法子?”
花满楼道:“当然是我的法子。”
陆小凤道:“为什么?”
花满楼道:“因为他虽无情,你却有情,他知道你绝不会烧他房子的,何况,
你就算真的烧,他也不会放在心上。”
陆小凤笑了微笑着叹了口气,道:“不管你多厉害,有一样事你还是永远也想不到的。”
花满楼道:“什么事?”
陆小凤摸了摸他本来留着胡子的地方,道,“你慢慢的猜,猜中时我再告诉你。”
花满楼笑了道:“我若已猜出来,又何必还要告诉我?”
陆小凤也笑了,可是他还没有开口,忽然发现花满楼安详平静的微笑,竟在这一瞬间忽然变得说不出的奇特僵硬。
他恐不住问道:“你又发现了什么?”
花满楼没有回答,也没有听见他的话,却仿佛在倾听着,遥远处一种神秘的声音,一种只有他才能听得见的声音。
他忽然改变方向,向山坡后走了过去。
陆小凤只有跟着他走,夜色更黯,星月都己隐没在山峰。
忽然问,他也听见了,阵飘渺的歌声,带着种淡淡的忧郁,美得令人心碎。
歌词也是凄凉,美丽而动人的,是叙说一个多情少女人,在垂死前向他的情人,叙说她这,生的飘零和不幸。
陆小凤并没有仔细去倾听这歌词,因为他觉得花满楼的神情奇怪,他又忍不住要问。“你以前听见过这首歌?”
花满楼终于点了点头,道:“我听人唱过。”
陆小凤道:“听谁唱过?”
花满楼道:“上官飞燕。”
陆小凤常常说这世上可以让他完全信赖的东西一共只有十☆样,其中有一样就是花满楼的耳朵。】
睡得还算踏实的狄萧这时候突然跳起来,推开窗户长啸一声,加上内力的声音笼罩方圆十里:“想死就继续唱!扰我清梦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