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知道什么!”一个络腮胡子的三角眼长发壮男拍桌子大吼大叫,激动的吐沫喷了一地:“你知不知道方帝姬是个什么东西!他娘的,那就是个倔驴脾气的混蛋啊!老子养的那株食人花你见了吧?刚弄到老子手上的时候蔫了吧唧,那可是十万欧元啊混蛋!换成美元就是十三万美元啊混蛋!换成人民币按照那时候的汇率就是一百零四万人民币啊!加上CPI上升,房价飙高什么的,等于是现在的二百多万啊混蛋!”
“是。”
“是你妈个头!那种乱七八糟的诡异东西只有方帝姬那混蛋才能救活,老子当年都快跪下求她了……她娘的,区区一个每月工资六百的臭妞,居然对着老子开出的十万无视啊!你说她不是混蛋是什么!最后居然为了乡下的两亩地痛痛快快的去治食人花……十万都能买到一百多亩地了!他娘的!不过,我这还算好的,在她没来到这个城市之前……那是江苏的两个巨擘,统领半座江苏人称赵半苏的赵鲲和占据原江宁府,人称乌蛮帅的乌尔帖。”(不是帅气的帅,是将帅的帅!)
“乌尔帖的独生子曾经摔断了脊椎,也不知真的把方帝姬请去了,也不知那娘们儿发哪门子疯,砍了两颗杨树榨汁,把乌蛮帅的儿子放进去泡了一整天,骨头就长好了。赵鲲最爱的女人的后来也得了一种怪病,请那娘们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模模糊糊记得不清楚,只记得好像赵半苏用了各种威逼利诱,最无耻的一个是,如果姓方的不救他老婆,他就叫人把姓方的‘轮’到死。当然了……结果是他老婆死了,乌蛮帅把她在赵半苏的枪口下抢出来的。当时啊,据说眼力好的能够弯弓射大雕的乌蛮帅端详了半个小时,也没确定那个鼻青脸肿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方帝姬。”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高大壮那小子,后起之秀,和我南城老肚分庭抗礼三年之久,据说是请方帝姬去救南海朱老太爷的龙槐树时态度粗暴了些,运回来的尸首都没有脑袋!唉,当年他和方帝姬的关系还算不错,我看到过好几回两人在地摊上喝酒,推杯换盏划拳行酒令。还以为那娘们终于有了下家,很惋惜啊。没想到那娘们那么烈,就因为高大壮一时气愤逼迫了她几句,就请朱老太爷把他杀了。说起来……当年方帝姬也曾四处奔走,把姓高的从墙里头弄出来两次。”
小孙把老肚的话只听进去前面几句,后面那些已经成为过去的事情,他并没注意。皱着眉,像只狐狸看到偷肉计划的曙光时,那种狡诈的阴笑:“她要那两块地……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意思?”
“屁!老子后来问了,她说不需要花钱所以钱没有用,但是但是突然很想要那块地……这人脑子进水进了好几吨!脑浆子泡成豆浆,一脑袋豆腐渣!”
“老肚,你真的不帮我搜查她?”
大胡子男很头疼很郁闷的坐回床一样真皮转椅上,来回扭动道:“小兔崽子,连爹都不叫一声……唉,方帝姬那种人,不管在哪儿都能被当地的扛把子当做宝贝,平常她那倔脾气挡着,别的地方的人没法子。现在她一走,不管去哪儿了,都得被人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她?”小孙不屑道:“除了我看中他能够提升大麻的产量以外,她还有什么用?”
“笨蛋!你应该知道,她对于一切植物都有天生的控制力,不管是藏窃听器,让果实均匀的吸收毒药,拯救濒临死亡或者已经死亡的珍贵植物,甚至于修复价值连城的古根雕或是用中药来处理一些很麻烦的疾病,她都能做到。有了这些本事,也在全国来来回回的晃了好几趟,也有施恩也有示威,她的人脉大的难以想象。只是她一直专心于研究植物,要不然……要不然那些个老混蛋也容不下她。嘿~”
方帝姬走在一个二流城市里,周围的景色没有大都市那样繁华,也没有大都市那样急骤紧促。
树荫下乘凉的老人,散着怀满街乱逛的混子,光着屁股嘴里喊着密码一样的话四处乱跑的孩子,穿的极力想要表现出时尚却很土很俗的女人。
燥热的空气让所有的植物都有些没精打采,无论是参天大树还是街边凌乱的灌木,都给人一种慵懒午觉的感觉。
方帝姬肩上扛着塞得满满的圆筒状行李包,穿着堪比睡衣的大t恤,短的几乎等于小裤裤的热裤。
一头杂乱卷翘的纯白短发半掩,白皙清秀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没有欣喜、茫然、或是疲惫什么的表情,呆板的像是学徒制造出来的毫无生机的蜡像。一双深邃的眸子空洞死寂,看不到一丝光芒和情感,像两块磁铁贴在脸上,毫无生机。浑身上下皮肤甚至于比头发还白一些,一双有些掉底的沙滩凉鞋穿在白皙如玉的美足上,直叫人为那比羊脂美玉更白更润,比欧洲名画更漂亮的脚儿而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