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火影]临冬+番外(52)
为什么不愿意成为上忍?明明凭你的实力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这种问题自负无理地如同那些在中忍考场上指责他弃权、将他“退休看云”作为人生理想的鄙弃态度。
如果连“梦想”都必须要被人认可才有存在的意义,那未免也太糟糕了。
“趁这个机会请假吧。”比007还要惨无人道的忍者生活可以光明正大请假可不容易,趁着五代目还心软的时候。
鹿丸的目光掠过她脸颊上淡淡的粉色痕迹,那跟她有些苍白的唇色并不相匹配,直男如他也知道这世界上有门课程叫“化妆”,情报部的成员几乎人人都有的一手出神入化的技术。
临冬因他刚刚的那一眼的停顿察觉到了什么,她保持着单手撑托右脸的姿势,犹疑地用中指指腹在唇上摸了一下,发现原本抿上去的口红已经在刚刚吃饭的时候不小心蹭掉了。
虽然颜色很自然,很心机很素颜,直男一般看不出来,是伪装成气色不错的一把好手,但不防水,也不防蹭。
差……算了,差评太过分了,还是给中评吧。
她想着既然已经暴露,宁次又不在,待会回去路上注意避着点人就好,就懒得再补涂了。
“疼吗?”
她忽的一怔。
应该是很疼的。鹿丸想。
五代目有心培养他,交给他做一些事,在机要部门工作总能比别人多知道点东西——生生磨磋掉一层皮肉几欲见骨又怎么可能不疼呢。
明明是出身体术闻名的世家却从儿时起就不太喜欢近身体术而是走忍术的“歪路子”的一个理由就是因为实打实的肉打木桩太疼了,临冬自称想当个中远程距离的法师而不是硬抗近战的肉盾战士。
——因为她怕疼啊。
明明是娇气到小时候歪个脚都会露出那种可怜兮兮表情的人,现在也已经磨砺出了能够忍耐那样苦痛的能力。
“疼啊。”她的声音很轻。差点湮没在窗外逐渐喧杂起来的人们的收摊交谈声中。
“不要露出那种眼神。”临冬眼里映着暖色的灯辉,无奈地笑,“你受伤的时候也会疼的。”
她将右手食指抵在唇前,像个小孩子之间分享小秘密那样,肩膀微微耸起,狡黠地眨了眨眼,“对宁次保密哦。”
你觉得他会信吗?
鹿丸本来想这么说。
不管是知道真相还是任由脑补,其实对亲人、朋友都是一种自责的折磨。这大概就是所谓“羁绊”的弊端,不像是可以舍弃幼崽任其在大自然自生自灭的那些动物,人类真是太矛盾了——即使知道心疼毫无作用,既不会改变过去事实,也不能够替他承担痛意,反而平白增添烦恼,但即便如此…即便如此……
还是不想被剥夺掉这样的权利。
因为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敢露出软弱而真实的样子。这是被列为亲近的人才能拥有的心疼的权利。
虽然真的很麻烦,但人类或许就是这么相互牵挂地活着的吧。
比起因为一个地方的风景而喜欢上那里包括人在内的所有,好像还是因为喜欢上那里的人而接受喜欢那里的一切更为容易点。
人与这个世界的联系、对这个世界的留恋,其实更多还是靠人与其他人之间的羁绊构建起来的。
鹿丸凝视着她的眼瞳,白瓷似玉,忽然间荒唐地觉得她整个人也像一层薄薄的玉瓷,看起来完美无瑕,其实一摔就碎了。
他从那其中清晰地看见了映着的自己的脸。那双由于有着点下三白而总是显得有些无神的眼睛,少有的露出了认真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恳切的感情。
在这样的注视下,临冬颇有些逃避似的别开了眼。
“要告诉他,懂吗?”
疼,不舒服,不开心,害怕,厌恶……
不要永远自己一个人憋着。
至少该告诉宁次,至少告诉你最信任、最重要的,也是最担心、最重视你的那个人。
鹿丸向来是个注意界限感的人,若是平时,他绝不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他也一直相信以她的心性,自己不会有说出这种话的机会。
只是前不久那位他因为工作原因见过几次的中忍大叔在唯一的亲友因任务死去后无声自戕的消息总是像索命恶鬼一般如影随形,明明临冬跟他一点都不像的——临冬的实力天赋在他们这一辈里是拔尖的,比他强大,比他的前路要更平坦光明,更比他聪明通透,也不像他孤僻阴沉,但鹿丸总是会没由来的联想到她。
坐在影岩上吹风的鹿丸忽然想起,那位大叔自/尽的前一日,他还碰见了他。
那时他盯着染着夕阳的湖面,喃喃自语,明天大概会是个好天气吧。
有那么一瞬间,和记忆角落里临冬有次放空远眺的眼神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