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了挥手,当今便让门外候着的那对不让人省心的俩口子进来了。
等到两人走进东暖阁,跪下来给当今请安的时候,当今的视线还一直停留在他七儿子的脸上。
当今火灼视线扫过来的时候,司徒砍麻木的没丁点窘迫的情绪。
当然,无论什么情绪,过度使用后,也都会面临缺货状态。
从宫门口下了马车,一直到走到御书房,司徒砍早就过了最窘迫的阶段了。
当今愣愣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和...儿媳妇,好半晌都没有叫起,元姐儿跪在那里动了动膝盖,悄悄的抬起头。
“父皇,还要跪多久?”
当今:......
“...起吧。”普天之下敢这么问的人,除了面前这个姑娘再没旁人了。长叹一口气当今无奈的将人叫起。
听到当今让起了,元姐儿连忙站起来。抬头笑眯眯的看着当今,眼中闪亮亮的,也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
当今被元姐儿看得心里发毛,转头又去看今日比较沉默的七儿子,不知怎么的,竟是没由来的心疼极了。
“罢了,以后好好的过日子过吧。”
“父皇放心吧,我这人最会过日子了。”元姐儿歪头笑呵呵的看了一眼司徒砍,见司徒砍没看她,便上手拉了他的衣袖一下。
司徒砍没料到元姐儿这么做,僵了一下这才转头看她。
“父皇说话呢,你咋不吱声?”
司徒砍:“......”严肃些,咱俩这会儿还不熟呢。
当今:“.....”有一种熟悉的头疼感觉。
实在对这俩口子没啥可说的,当今按例给了赏赐便打发他们去后宫拜见皇贵妃,不过当两人转身要走的时候,当今还是问了一句司徒砍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我咬的呀。”这么明显的伤,咋还用问呢?“我牙也疼呢。”
别为你儿子心疼,本姑娘的牙也是限量版的。
这年头皮肤能再生,牙齿可不能。呃...好像啥时候牙齿都是不可再生的。
当今听到元姐儿这么理直气壮的话,一时被噎住。想要说元姐儿两句,可想到元姐儿的身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挥了挥手,眼不见心不烦的打发他们俩口子赶紧走,麻溜滚蛋。
再不想看这对糟心的玩意了。
尤其是他儿子,竟然敢给他摆出一副惨遭蹂.躏的样子。
除了御书房,因为没有外人跟着,俩人身边就只有司徒砍的贴身太监和元姐儿的两个贴身丫头,所以俩人倒是用着极小的声音说起了话。
这话早上出府前司徒砍就想对元姐儿说了,只那会儿司徒砍的全部精神还都放在他自己的脸上。
进宫这一趟,司徒砍彻底的落下了形象包袱,倒是又想起了十二托付他的事。
那就是如何在不伤了当今的情况下,让十二顺利上位。
“办法我倒是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有没有效果。”
一听元姐儿这么说,司徒砍就抿嘴笑了一下,“你说说看。”
“你和十二可以暗中连络几位皇子的岳父,让他们出头猛夸十二,话里话外的请父皇赶快禅位。”
“几位皇子的岳父?”
“对。”元姐儿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很肯定的对司徒砍说道,“不包括太子妃她亲爹。让那些皇子岳父站出来当着父皇的面来一招捧杀。先在父皇那里黑一波十二的那些对手。”
治标不治本。
“你不是说你在钦天监有人吗?等这些人唱完戏,你们或是在这一天,或是在笠日安排他在早朝上说出个具体的禅位吉日。”
司徒砍看向元姐儿,觉得元姐儿还没有说完。
果然,元姐儿又继续了,“让人学学武皇登基那会做的事,也或是学学那些起义军弄出来的苍天旨意,祥瑞什么的。总之十二吓得不敢上朝,但朝里大多数站位的大臣都在其他皇子的授意下努力着。
其实我觉得这些事危险都挺大,你们兄弟俩还不如弄得无色无味,又不伤身的药让父皇睡上十天半个月的。有这十天半个月,能做多少手脚呢。对了,还可以收买御医让他们想办法给父皇的脚做些手脚,若是父皇不良于行,势必会禅位的。等十二登基后,再慢慢治回来就是了。”
顿了顿,元姐又笑了,“自古就听说有被皇帝废去的太子,却没听说有被太上皇废去的皇帝。父皇高寿,可他的时代终将是过去。未来倒底是十二的。朝中那些大臣,只要不想被安上乱臣贼子的罪名,都知道如何选择。”
好半晌,司徒砍又问元姐儿还有没有更托底的办法。
“我倒是有,可问题你能弄来能工巧匠吗?”
“说来听听。”
“端午再即,你可以即刻派人去找一些专门做烟花的匠人,让他做些特殊的,有特定意义的图案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