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姐儿很担心五皇子为了给甄家洗白,会拖着林如海下水。
林如海要是因为她折腾出来的破事而倒了霉,她非得叫那些黛粉将脊椎骨戳断了不可。
抛开那些想法,当官也是需要守望互助的。
荣国府二房还有两门亲戚,可大房除了琏二.奶奶带来的姻亲,便没什么外援了。
像是林如海这样出身的官员,元姐儿觉得贾琏非常有必要多亲近些。
“姐夫一早就给我送了消息,我刚刚已经书信一封让人送去南边了。”拿颗核桃在手中把玩,贾琏低头看一眼他姐的嫁衣,“幸好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说不准就又是一个慧娘。”
他虽然也读书,腹中也有文墨。但是那个纹慧,贾琏是没看出多少脱俗的。只是在听到这姑娘的身世后,觉得有些可惜。
看了一眼他姐嫁衣上跟活了似的凤凰和鲜花,贾琏特别庆幸他姐这项本事是出宫后才显于人前的。否则......
元姐儿闻言,抬头瞪了贾琏一眼,“我傻呀~”要不是身份在这里摆着,你看她会不会这么高调。
被元姐儿一瞪,贾琏摸了摸鼻子,又说起了元姐儿婚礼上的事。
贾琏三月份成亲时,用的那些红绸喜器都还妥善收着,眼瞧着这已经进四月了,贾琏还是问了元姐儿一遍,是不是真的不买新的。
“买什么买,那些喜器也才用了一回,别说我不用买新的,就是回头珠大哥哥成亲时,若是还在今年,也不必再买新的。”顿了顿,看了一眼绣架,元姐儿将一颗珍珠穿在针上,小心的绣到嫁衣上,这才接着往下说,“当初珠大哥哥的婚期定在你前面,二太太不也说等你成亲时就用珠大哥哥的喜器?咱们什么样的人家,没必要铺张浪费。有钱使在刀刃上,不比这种地方强?”
看一眼贾琏,提示他荣国府还欠着国库不少旧债呢。虽说打了一回地主捞回不少,可过日子总要想着细水长流才成呢。
“只是担心太寒酸,让人看了会觉得府里不重视你。”
女人一生,娘家,男人和孩子。
姐夫虽然人不错,可有那么个病在,他姐是别指望有孩子了。所以姐夫身份高,娘家就更不能显弱势。不然他姐嫁过去了,会没底气。
这娃完全是多虑了,就他姐儿...呵呵,谁没底气,都不会是她。
“理他们做甚,包子有馅不在褶上。沈万山倒是有钱,也爱显。可你瞧,他结果好不好?低调点准没错。”尤其是当今被这一连串事件折腾出更年期后。
在现代,除了有钱的土豪,也就是这几年才流行自己买吉服买婚纱。但大多数新人结婚的礼服还都是租的,不也没人说寒酸。
见元姐儿这么说,贾琏也就不在劝了。
“对了,二婶这些日子一直在反复请人给珠大哥哥看婚期。只是请了许多人看过,最近的吉日也是六月。二婶派人去云家问了。云大人和云太太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珠大嫂的姨娘却说要再等几个月。说是六月日头毒,忒热。”
元姐儿闻言耸了耸肩,一个嫌太晚,一个嫌太早,这事有的磨了。
“甭管了,等她们确定了日期一定会通知你媳妇的。对了,马上就要考庶吉士了,你有把握吗?”
考进士的时候,贾琏可都是排名倒数的同进士,这庶吉士感觉很悬。
听元姐儿如此问,贾琏抬手搓了搓自己的额头,都不敢看元姐儿的眼神。
行了,不用说了,姐明白了。
“老太太要接了史湘云过来小住。那丫头别看才两岁,心眼不比三丫头少。说话也容易让人下不来台,回头跟你媳妇交待一声,她管着家,别让老太太借题发挥。”
贾琏闻言抽了抽嘴角,点头应下,“老太太的气还没消,最近说话做事真真是...不可理喻。”
“所以你看呀,我都不去给她请安。”
贾琏摇头轻笑,“我们老爷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他心里再恼老太太,也不许我们太太怠慢了老太太。我们太太都去请安,好儿又如何能不过去。倒是姐...”
想到贾政和王夫人跟本管不了他姐,贾琏极羡慕。要是他们老爷也不管他,他一定要帮老太太回忆回忆他娘。“不提老太太了,扫兴。姐,你可还记得薛家,金陵的那个薛家。就是你领着好儿进宫那天,他们上府里拜见二太太了。走的是梨香院对外的门,今儿也来了。”
薛家?
薛胖丫!我去,差点错过了。
“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呢。”元姐儿站起身,朝门口喊了声楼叶,“快给我梳妆更衣,我要去梨香院。拿那套鹅黄绣红枫的,再将前儿打的那套枫叶形状的首饰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