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王爷,这样的亲王妃自是不值钱。那么在内囊已经贴地皮的时候,元姐儿的嫁妆会有多少,司徒砍都不需要动脑子就能明白。
想来元姐儿自己也是明白的,不然也不会在从围场回来的路上,从父皇要嫁妆了。
“多大的事。”从炕桌的果盘里拿了颗桔子一边剥一边说道,“回来内务府来下聘礼,到时候一道添在嫁妆里也就是了。”
当初先太子妃的嫁妆是按规定的一百二十八抬,之后从二王妃开始都是九十八抬。
家俱什么的就能抬上二三十抬,其他的加上内务府送来的聘礼,她从当今那里勒索来的嫁妆,荣国府正经需要准备的也不过二三十抬罢了。
若是再加上亲戚世家的添妆,荣国府也就是一些针头线脑的花费罢了。
“对了,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要问你个事。”
“什么事?”接过元姐儿递给他的半个桔子,司徒砍向后靠了靠身后的靠枕,问得很随意。
“我们家欠不欠国库的银子?”
“欠吧。”司徒砍被元姐儿问得有些怔,皱眉想了一会儿方道,“我记得满朝文武好像没谁家不欠户部的银子。都是许多年的老黄历了,你怎么想到这个?”
“欠债还钱呗。我这不是担心因为给我置办嫁妆,回头户部催债的时候再被人说嘴嘛。”
斜了司徒砍一眼,元姐儿又问他,“我们家欠了多少?你有印象吗?”
这上哪记得去。
司徒砍摇头,说他明天得了功夫去查查。
元姐儿点头。
她手里不少银票和金银,若是真的欠了国库的银子,那她出嫁要置办的嫁妆,那就一分钱都不能让荣国府出了。
省得将来都是一圈烂帐。
两人就这个问题又说了几句,司徒砍这才问了他之前一直想问的问题,“对了,你之前在围场生的那场病,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中了毒。”元姐儿一早就想过司徒砍可能会问她这个问题,所以心中早有腹稿,此时见他问出来,一边淡定的摇头,脸上还做出几分不解来,“具体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一醒来就听说了赐婚的事。我让楼叶去打听了,说是父皇那里来了两个神仙...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那二人不会是你弄来的托吧?”
司徒砍:......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元姐儿与司徒砍在小跨院里说话的时候,贾琏也在想着他姐的嫁妆。
他姐儿那人别看一副俗不可耐的样子,其实却最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
之前为他保管那么大一笔巨财,这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走露。若她不说,他自是无从得知。可她却在进宫前就将这些东西都交回给自己,这也是让贾琏对元姐儿心生敬意的一个地方。
这会儿子都快入冬了,不说嫁妆要如何置办。只说转过年来,二月份是珠大哥哥成亲,三月份又是他自己。公库里有什么,大太太和绿柳一直都盯着呢。现在接连办上两场亲事,等到他姐成亲时,怕是嫁妆会有些不尽如人意。
他手里不少张家的财产,他老子也给他不少古董摆件,还有他娘留下的嫁妆,何不趁着这会儿子没什么事,给他姐收拾出几箱子物件?
他姐告诉过他狡兔三窟的道理,所以他的那些财产府中并没有多少。不过他手里倒是有一本帐册子,现在倒是可以先将准备给他姐儿的东西划出来。
之后重新誊写到一张单子上,也方便他姐阅看。
......
与贾琏一样都想到元姐儿嫁妆的还有远在扬州的林如海夫妇。
当然,两人倒不是在想元姐儿嫁妆,而是在想着如何添妆。
亲侄女先是成了十公主,之后又成了皇帝的儿媳妇。虽然赐婚的圣旨上极力避开了这个敏感话题。可民间谁不在传皇帝给他家老七养了个童养媳。
所谓童养媳又称“待年媳”,就是由婆家将姑娘养大,然后嫁给自己的儿子。
真没想到当今也赶了一回民俗。
╮(╯▽╰)╭
俩口子对这门亲事并没有多说,心存善意的二人,不约而同的表示元姐儿的这份添妆要厚重一些。
毕竟说不准这姑娘就是要嫁到皇家守活寡去的。
就在俩人说话时,贾敏的奶嬷嬷匆匆走进来。看着并坐在一起的林如海和贾敏,脸色异常难看的对二人行了一个礼。
“嬷嬷怎么是这般神色,可是出了什么事?”
孙嬷嬷见贾敏问,咬牙切齿的说道,“王姨娘落红了。”
“什么?”贾敏瞬间从榻上坐起,脸上一片震惊和担忧,“怎么好好的会落红?快拿了老爷的帖子,去请了致仕的刘太医。看看腹中的哥儿还有没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