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一夜没睡,眼里都是红血丝。元姐儿这会儿也困得紧,只是听着马车外面百姓的呼喊声,元姐儿便觉得极心烦。
古人就是套路多。
御驾出行,道路两旁连个带二楼的房子都要被看管起来,又怎么可能让百姓们都堆在路两旁跪着恭送御驾,并且高呼万岁呢。
果然托儿这个行业,追溯其历史,还不知道能回追多少年呢。
“怕是出城前都是这种速度了。对了,夏粮和东子他们俩渴不渴,咱们带的东西,足够咱们四人吃香的喝辣的了。”
夏粮和东子就坐在外面的马车橼上,都不用楼叶探出头去问,便听到了元姐儿的声音,夏粮笑眯眯地回了一句不渴,便和东子小心的驾着马车跟着前面的队伍了。
元姐儿马车前面是九公主,九公主前面是甄贵妃。元姐儿后面则是曹嫔和妍贵人。
马车前后倒是没什么人,随行侍候的下人,不是跟主子坐在车里就是走在马车两旁压车。
这么一看,元姐儿带的这三个人还算是挺享福的,至少不用那么远的路都靠一双腿捣腾了。
在小茶炉子上面放了个铁网架,上面热了几个包子,元姐儿吃了一个,其他的都分给楼叶三人吃了。
包子这种东西不能放太长的时间,今儿不吃不用过夜就得馊了,所以元姐儿和楼叶便准备将包子什么的都先解决了。剩下那些好保存的再多放两天。
元姐儿她们马车里带了硝石。在马车地底下面就有个箱子做了密封的措施。里面被元姐当成了小冰箱,存了不少吃食。
马车里铺了不少棉被和皮子,马车壁也包了一层,靠在上面软呼呼的,一点都不咯人。
元姐儿以前也没出过什么城,更别提去塞外了。她对出行的大部分印象都是听别人说的如何如何颠簸,以及以前看小说的时候里面形容的那些遭罪。
然而等到她真正出来了,元姐儿才发现,御驾行的这条路,都是官道,虽不及城里,却也不差多少。
那些所谓的颠簸...也不知道是元姐儿准备充分还是真的路好走,反正一路上没感觉到就是了。
好不容易出了城,耳边终于清静了。元姐儿在楼叶的帮忙下换下了身上的宫装,只穿短袄和长裤在马车里。头发也放了下来,早上戴上去的那些精致华丽的首饰也都被楼叶放在首饰匣子里了。
元姐儿将满头青丝梳成两根辫子垂在胸前,腰上盖了件小薄被便曲着腿靠着马车后壁睡了过去。
一觉睡了有一个多时辰,元姐儿有些口渴的睁开了眼睛。普一睁开眼睛元姐儿便笑了。
“你这丫头可真贤惠,姑娘都舍不得将你嫁出去了。”接过楼叶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手和眼睛,元姐儿将帕子递给楼叶,顺手接过楼叶刚刚从小沙锅里盛的粥。
放了干肉丝和姜丝的粥,熬得糯糯的,喝下去整个人都舒服极了。
“姑娘中午就吃了一个包子,那包子虽然好吃,可到底干巴巴的,奴婢衬着姑娘睡觉的时候煮些粥,一来暖暖胃,二来也让姑娘多夸夸我。”
元姐儿闻言直接笑了出来,“你这哪是让姑娘夸你。我看呀,你这分明是提醒你们家姑娘,多给你备些嫁妆呢。放心,你的好,姑娘记得呢。”
元姐儿说完还冲着楼叶眨巴了几下眼,直接让楼叶羞红了脸。
沙锅不大,一锅粥也就四五小碗的样子。主仆俩个将粥喝了小半,剩下的,直接给夏粮和东子喝了。
两人是轮留从马车外坐进来喝粥的。所以,倒是没让旁人眼馋嫉妒。
一路无事,在马车里元姐儿没有看书,楼叶也没有做针线,俩人要么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要么就是各自靠着或闭目养神,或各自想着心事。
申时初刻,御驾终于停下来小歇。
御驾一停,侍卫与侍候的人就开始忙碌起来,护卫安全的,支帷幕的,元姐儿与楼叶也开始折腾。
元姐儿从带出来的衣服里找了套简洁利落又不失身份的衣裙换上,头发仍是两个辫子,不过却戴了顶金镶玉的女式小发冠用簪子固定在发顶。好看又省事。
收拾好了自己,元姐儿就带着楼叶下马车放风去了。
“姑娘,刚刚戴公公派人过来传话,两刻钟后再出发。”夏粮在元姐儿下了马车后,小声的对元姐儿说道。
元姐儿点头,“你们也活动一下吧,坐了大半天的马车,骨头都快散架了。”
“十公主真是娇贵人,卑妾听陛下说要坐上十来天的马车才能到猎场呢。这才刚出来,公主就受不住了,往后的路可怎么走呢。”
元姐儿闻言回身,见说话的是妍贵人,挑了挑眉,笑得一脸嚣张跋扈,“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妍贵人呀。妍贵人虽然身份低了些,眼光却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