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伤到性命。”元姐儿吩咐小六子,又回身准备和司徒坎说说话,只一转身就见到司徒砍那张脸,有些小心疼,又有些恼怒。
“是我大意了。”
本来大家都是玩手段的,谁知道竟然出了这么个玩力气的,着实让人始料不及。
“再有几天就要出行了,你准备怎么办?”
元姐儿这么问,是问他要继续装病将此事闹大,还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轻易揭过此事。
司徒砍早在元姐儿过来前,便已经决定了这事的方展走向。
“我不放心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出塞。至于,”司徒砍笑笑,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老五丧心病狂,不择手段,弄了一伙子人伪装成地痞流氓到处袭击皇子皇孙这事,就看老爷子怎么处置了。”
回头一定要让人下手的时候,也朝脸上使劲。看到时候还有谁会笑话他。
“皇子皇孙?”
“嗯,”司徒砍伸出手,给元姐儿数了一下他们兄弟以及他们兄弟家里年纪不小的皇孙。
咽了咽口水,元姐儿朝着司徒砍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一箭双雕,这心可真够黑的。
到底心有顾忌,元姐儿也不敢多呆。只看着司徒砍那不舍的样子,元姐儿稍微犹豫了下,便让人上了笔墨,她一边与司徒砍说话,一边将司徒砍现在这副德行画了下来。
司徒砍抽了抽嘴角,无力至极。
一边用碳笔画画,一边与司徒砍闲聊。虽耽误了一些时间,可有这幅画在,元姐儿回宫也有了交待。看了一眼天色,元姐儿见时辰真的不早了,这才带着人去了荣国府。
司徒砍看着元姐儿离开的身影,在心中默默的算计着厮守的日子。
而另一边,元姐儿将给司徒砍的画妥善收起来后,便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荣国府。
元姐儿进郡王府都走的正门,何况一个小小的荣国府。
一路坐着马车到了二门处,元姐儿才下了车。
甭管元姐儿以前是什么身份,她现在就是当今亲口封的十公主。
于是贾母带着太太奶奶姑娘,贾珍带着宁荣两府的男丁都等着二门处迎接凤驾。
元姐儿一下马车,贾母等人便走上前给元姐儿行礼。
见此,元姐儿连忙伸手拦住,又扶着贾母的手一路走进荣禧堂。
进了荣禧堂,贾母又准备带着全家老小给元姐儿行礼。
只元姐儿脸皮还没那么厚,让这一家老老小小的跪着她请安。
元姐儿免了几位长辈的礼,只让贾珍,贾珠带着贾蓉等男丁在荣禧堂立起来的屏风外面行了一礼,又让人将家里的几个姑娘叫到跟前看了一眼,将带来的礼物分发下去。
二姑娘迎春,元姐儿走时就已经记事了。此时见了元姐儿还有几分亲近之色。三姑娘刚刚一岁半左右,四姑娘更小,也才几个月。元姐儿见了,也只是瞧了瞧两人还没长开的小脸,在脑里幻想了一下将来的容貌便让人抱了下去。
元姐儿急着见贾琏。只贾母和王夫人推说公主驾临,需要收拾一番。碍于种种,元姐儿只得坐在荣禧堂里,与贾家这些亲情淡薄的亲人虚与委蛇。
左不过按着规矩问候了贾母等几位长辈的身体,等到贾母几人说了身体安康的话,元姐儿就不再对她们说什么了。之后又顺便提醒了家中老少爷们,别仗着祖辈余荫以及她这个根脚一般的公主就做些什么仗势欺人的事。
山不转水转,谁知道他日会不会成为被人欺负的对象呢。
到时候,世人不是说一句报应,便是一句活该。
“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民间还说富不过三代。咱们家不论上数还是纵看,都到了关键的时候。一家子老少爷们,想要兴家旺族,还得靠出将入仕。本宫相信,咱们贾家的儿郎,就没哪个恬不知耻想要靠着女人维系富贵权势的。”
贾家爷们听了元姐儿这么不客气的话,心下都有些不郁,面上却只能恭敬的答应下来。
元姐儿透过屏风看向贾政这个亲爹,眼珠子转了转,笑眯眯地说道,“本宫自来就知道父亲的学问是全族最好的,当初若不是祖父上了遗折,父亲必会如林如父那般科举入仕,金榜提名。如今父亲暂别朝堂,何不将族学管起来。相信族中子弟必能实现父亲的遗憾。”
贾政被元姐儿这名里夸暗里讽的话,捧得心花怒放,于是欣然领了元姐儿指给他的差事,准备去族学里大干一场。
尽了人事,元姐儿也懒得再跟一家子不务正业的男人说什么了,只让他们都退下了。
收回视线,看着屏风这边的贾母,王,邢,尤三位太太,以及秦可卿这位年轻的媳妇。元姐儿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笑着朝秦可卿说道,“这就是蓉哥儿媳妇吧。按理,无论在哪,你都得叫本宫一声姑姑。你上前来,让本宫仔细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