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头刚进宫时,她做了‘初一’,所以这么长时间过去了, 这丫头每个月都要还她一个‘十五’?
想到这种可能,刘女官就有些不能承受。
这玩意还带利息的?
叹了口气, 口是心非的与元姐儿表达了一番姐妹情深,刘女官心中猜测这是不是元姐儿对自己用排班打压她的报复。心中一时想着改变排班,一时又想着都到了这一步了,怎么说也要撑到底,矛盾极了。
刘女官粉饰太平, 退缩了。李女官见风使舵,见此也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抬头对着元姐儿笑得一脸温和。
简女官想到元姐儿那份腊梅说,只觉得那里面的话句句都是在嘲讽她。心里自是不愿意与刘女官和李女官那样装做她们来此只是为了探望病人。
于是扶着知悦, 向前走了两步, 摔得太结实, 简女官努力维持依态, 可脸上的表情终于露了行迹。
呲牙咧嘴的。
“我有问题想要问一下贾女官。”深吸了一口气,简女官尽力让自己说的话更有风范仪态。
元姐儿自然知道她要问什么, 挑了挑眉, 笑得极可爱。“我是御书房女官,身价自与旁人不同。简女官虽说也是女官,但你到底不是我这般样样出挑的人。这样吧, 看在咱们同事一场的份上,你要想问我话,我可以给你打八折哦。”
打,打八折?
你个臭不要脸的,你咋好意思说得出口。
不好意思就不会说出口了。
视线在空中交汇,元姐儿与简女官都看清楚了彼此眼中所表达的意思。之后简女官率先撤回眼神,而元姐儿则是以一副不要脸的姿态笑眯眯的看着简姓客户。
来呀,互相伤害呀~
元姐儿见简女官被自己气得嘴巴都哆嗦了。眼珠子转了转,又看到了站在刘女官旁边的李女官笑得一脸的腼腆。
“今儿李女官还和宫女说,别看我出身国公府,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爵位是我大伯的。等我祖母没了,我们全家都要被赶出府去。若不是李女官的话,我也想不到开源节流这一项上。这么努力,也不是没法子不是?”
李女官本来还在看热闹,此时听了元姐儿的话眉头就是一跳。等到李女官看到元姐儿转头对她嫣然一笑时,浑身的血液都冷了。
她怎么知道了?
她怎么会知道?
难道是...李女官转头看了一眼扶着自己的白雪,眼中一道冷茫一闪而逝。
白雪也吓得哆嗦,又看到李女官看向自己的眼神,这一刻,白雪非常想要跪下来,大声的为自己辩解。
不是她说的,是楼叶自己听去的。
咬了咬下嘴唇,白雪却什么都没说。
之前她没说,现在也只能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能说了。
“......但凡我是个男人,一定出相入仕。何必再乎这么一点蝇头小利?人家都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等将来狠狠地坐上他几任知府,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戴权:......
泥嘛,这话她还真敢说。
只是她敢说,杂家都不敢听。想到一会儿还要将这些话都转述给当今,戴权都有一种为大良所有知府默哀的冲动。
这死丫头,无差别攻击哇~
“贾女官说笑了,都说十年寒窗苦读书,非一般的学识进不得庙堂。大良开国至今,知府都是进士及第呢。”简女官面上浮现一抹淡淡的轻蔑,她可不认为面前大言不惭的女人真要是个男人,就以她那点学识,能考得上进士才是怪事。
听说她那位被寄予厚望的哥哥现在连举人都不是呢。
“简女官说的极是,真不愧是同道中人。我就说当初怎么会一见简女官,便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莫不是就应在这里了?”
听到这话,简女官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话题眼瞧着就被岔开了,简女官深吸一口气,又将话题拉了回来。“知悦,你去我房里,将我架上那个描金匣子取了来。好付贾女官的谈话费。”‘谈话费’这三个字,简女官说得极重。
“快罢了吧。”元姐儿给楼叶使了个眼色,让她拦下知悦,这才转头笑眯眯一脸嗔怪的对简女官说道,“简女官这是做什么?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连玩笑话都当真了呢?以咱们同在御书房当差的交情,简女官若是这般较真,让不知道的人,怎么看我呢?”
“呵呵,都说荣国府军功起家,往日不曾发现,贾女官果真是家学渊源呀。”真是应了那句‘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哪里,你过奖了。家祖跟着太.祖打天下,一生杀伐。太.祖论功行赏,这才有了我贾氏一族上百年的荣耀。古话说千里马常有,可伯乐不常有。所以这一切还是要感谢太.祖识人善用,慧眼独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