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名下的人,倒是没怎么受波及。不过元姐儿还是想要弄一些背景干净的人进来。
“嬷嬷,这两天我在佛堂里想了许久。我觉得还是让抱琴陪我进宫去吧。换了谁都是造孽的事。”
于嬷嬷抽了抽嘴角,不过倒是点头赞同了元姐儿的说法。
放一个有防备的人在身边与放一个不知道会不会背叛的人在身边,哪个更好,一目了然。
“金家的那个小丫头,我趁着这次的事情,也弄到了身边。不过金丫头的哥哥却丢了。我估摸着可能是今儿早上那几家伢行的人顺手牵羊将那小童一起掠走了。”
元姐儿闻言,又有些个懵逼。
鸳鸯她哥丢了?我滴个妈呀。
“我记得上次嬷嬷跟我提过一嘴,金家的小子今年约莫八.九岁吧?”
于嬷嬷点头,“八岁多一些。虽说这个年纪都记事了,不过人家伢行有的是办法让这记事的丫头小子再也找不回来。”
“那这个丫头...”
“不妨事。”于嬷嬷自信一笑,“就这么个小丫头,姑娘只管放心便是。”就算是记事了又如何,就算是心里惦记着哥哥又如何,深宫老嬷有的是办法给她洗洗.脑子。
元姐儿见于嬷嬷这么说,便放下心再不去想这事。
“大太太弄出这么大的事,你老实呆在小佛堂也算是避一避风头。等过几天就是初一了。那天你一早出来去给老太太请安,然后按着往常的习惯去法源寺。等晚上回来,老太太必会留你在荣庆堂用晚膳。”
元姐儿看着于嬷嬷,将话接了过来,“用过了晚膳,老太太也许还会留我在她房里歇宿。就算是没留我在荣庆堂,也会让人妥善的送我回小跨院。”
于嬷嬷与元姐儿相视而笑,复又说起了旁的。
当于嬷嬷知道贾琏来过,大房连绿柳都给元姐儿送过东西后,对贾政这个亲爹以及贾珠这个亲哥都没了好念想。
一对糊涂玩意儿。
想到自己用心疼爱的姑娘不得父兄看重,于嬷嬷心底也有了些火气。抬头看元姐儿那副不以为然,并不当回事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淡淡的心疼。
晚膳的时候,贾母本来还想着给元姐儿赏两个菜,以示重视。只是白天的事情让贾母又一次将元姐儿给忘记了。
而王夫人那里又因为要替邢夫人收拾残局,重新支起荣国府的厨房,那是压根顾不上元姐儿这边的。
好在元姐儿砸厨房在先,邢夫人又以为元姐儿出气发卖下人的借口在后。元姐儿房里的丫头婆子去新成立的厨房里取元姐儿的晚膳时,别说被刁难了,生怕慢上一星半点都会再惹来什么天灾人祸。
看着和午膳差不多的全素菜,元姐儿扭身看了一眼菩萨。
咬了咬牙,忍了。
有得必有失,谁让这是她自己作出来的呢。
月升日落,日子眼瞧着就是一天又一天走个不停。
初一这一天,司徒砍摸着自己有些长长的头发,心里仍是对去法源寺充满了期待。
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催着他府里的厨子们做这做那,又派了贴身太监去买京城里有名的零食,然后大包小裹的去了法源寺。
哪里想到一到法源寺就发现某人竟然瘦了,当下心底就有些不舒服。
司徒砍是个有抱复的皇子,他不但在宫里安插了眼线,在各大府邸也都安插了人。当然了,旁的皇子也都这么干了。他这么干一点都不稀奇。
在被元姐儿‘威胁’后,司徒砍更是对荣国府加大了关注力度,那府里的眼线他正经安排了不少。
虽然在这一次的‘整风行动’中也遭了殃,但好歹还有些漏网之鱼。
也因此司徒砍便早早就知道了这一次的整风行动源于哪里。
想到元姐儿那性子,司徒砍一点都不怀疑她能干出这种事来。不过对于她自己要搬进佛堂这件事情,司徒砍却有些不解。
今年夏天,元姐儿有些苦夏。也有可能是白天太热,晚上虽睡得好,却仍是在体内积了燥热。后来搬进了小佛堂,晚上也‘听话’的睡在小佛堂一角的罗汉榻上,可到底只在小佛堂呆了几天,并未养回来。
元姐儿瘦了,贾家众人每天都见面,倒是没怎么发现。一个月见一次的司徒砍却明显看出来元姐儿瘦了不少。
婴儿肥没了,小双下巴也没了,眼睛比以前大了,手指上也没以前有肉了。
不知道怎么的,司徒砍当即便有些心疼。
“这么多年你分了本王多少银子,那些银子咋还不够你胡吃海喝,痛快的过日子?”顿了顿,将从他府里一路拎过来的水果冰碗推到元姐儿面前让她吃,“你们老太太是不是脑子被门板夹了?一边指着你进宫搏前程,一边还这么啃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