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井脑子转的飞快,听完这句话就直接给了仁王一个暧昧的眼神,让仁王好悬没直接回过去一个白眼: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污?
丸井:怪我咯?
他们两个也没有特别克制。
敏锐的都是知情者,不知情的那几个原本就不会从他们的行为举止里看出什么。
仁王和忍足的相处方式原本就没有太过直白,玩的情调也都是含蓄的。
就只是切原有些纳闷:“仁王前辈你们是打算半夜再去?你和他……两个人?”
他不太能爽快地喊忍足做前辈,又不好把这样的对比做的太明显,因而称呼上便显得含糊。
丸井自己开玩笑开的肆意,这下子又怕切原看出什么端倪,连忙勾着切原的肩膀往外走:“哎呀,你管他们呢,一个主治医生一个不听话的病患,谁知道他们关系怎么变好的。”
“……我记得前辈他们关系本来就挺好的?”
“狐朋狗友。两个夜猫子,不理他们。”
等到房间里只剩仁王和忍足两个人,忍足才笑出声来:“切原真是直率。”
“你这是在夸他可爱?”仁王也笑,“他确实挺可爱的。”
“你们关系真的很好。”忍足笑了一会儿才收了笑意,认真看着仁王,“我差不多明白你之前说过的负担是什么意思了。”
“关爱也是有重量的,别人的期望也会给人压力。”仁王道,“不过现在就别提这个了,多煞风景。”
“也对。”
仁王要换话题,就看忍足从一边的行李箱里翻出某个眼熟的小盒子。他语塞了片刻:“你……怎么带了这个?”
“温泉这么好的地方,不带浪费。”
“……温泉水挺脏的。”
“又不是在水里。”忍足笑道,“水里我也动不了,不要说温泉,浴缸都很累。”
仁王接受了他这个说法。
移开视线,他抬手捏着忍足的下巴摇了摇:“我就知道你图谋不轨。”
“之前还说我逆来顺受。”
“噗哩。”
作者有话要说:然后就可以拉灯了。
至于是在房间里还是在水里还是在台子上还是在淋浴间……就脑补吧。
☆、23
就像是忍足说的,来了温泉不做点什么实在有些浪费。
问民宿的老板点了几盏清酒做配,两个时常熬夜加班的人在深夜才去了温泉。路过乒乓球室还能听见声响,往温泉的方向走却越来越安静。
为了防止遇到人,他们去了最上面的泉眼。
深夜登山,气温略有些低,仁王倒不怕冷,露在外面的皮肤却很快就在夜风里变得冰凉了。
忍足走在他身侧几乎觉得身边的人在往外冒冷气,实在忍不住吐槽:“你真的没感觉?手冰成这个样子……有病要早治,不能讳疾忌医。”
“我又不是女人,还怕体寒?”仁王嗤笑道。
忍足拿他没办法。
他索性伸臂从后面环住了仁王,一开始还是在侧面的,后来就整个人从背后把人裹在怀里。
这样的姿势往前走……
“你不累啊?”仁王哭笑不得。
“你应该多泡泡温泉。”忍足答非所问。
他们正处在情热的阶段,对彼此的试探已经充足到一定程度,也还有很多值得探究的地方。于是再冷静淡然,也偶尔情愿做点傻事。
不然怎么叫恋爱呢?
仁王想,到了这个年纪,还能有这样的热情和心境是他的幸运。
温泉水微烫,对于吹了夜风的人来说刚刚好。
走到半山腰身上也还是凉的,仁王对着略显出些苦恼的忍足说这就是体质问题,其实挺好的,他反正不怕冷,这样一来夏天也不怕热了。
“你这是在消耗自己的身体。”忍足摘下眼镜。
仁王没有反驳,只是把自己脖子以下都浸在水里:“所以我现在不是已经在养了吗?医生,这就要发挥你的主观能动性了。”
忍足挺喜欢听仁王喊他医生的。
特别是在颇为正式或者公众的场合,仁王用带一点调侃的语调说“忍足医生”的神情里总是有一点揶揄和一点专注。
而在水雾弥漫的地方,“医生”这个词又染上了水汽的氤氲和暧昧。
忍足的喉结动了动。
他打开从民宿带上来的食盒,把清酒倒入酒盏里,让它漂在水面上。
盛春的夜颇为安静。
水声放大了这份安静。
几片樱花越过拉着的竹帘飘进来,落在用石砖铺过的池边的平地上,也有一些落在水里。
照明的灯是明亮的,却也只能照亮池子周围方寸的土地。
被池水温热过的清酒携着暖流一路从舌头往下到胃里,烧起微弱的火。
而这把火在温泉里浸着浸着,是不会熄灭,反而愈发燃的旺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