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真的很有道理,这估计是贾赦长这么大唯一一次讲道理的事情了。
“哎呀, 三妹妹你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吧。”黛玉一见探春这样, 直接伸手去摇她的胳膊。
黛玉虽瘦, 却瘦不露骨,削肩长项,眉弯目秀, 虽年幼,身上却总有一股缠绵之态,让人心荡神怡。今儿又填了一份女儿娇憨, 更是我见尤怜。
探春就是个没有定力的家伙,见黛玉这样,哪还顾得上卖关子,小嘴巴巴地将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了说来。
“也不是啥大事,就是大老爷心知琏二哥和琏二嫂子之所想,给他们俩口子换了对爹娘。”
“啊?”黛玉小嘴微张,双眼瞪圆,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探春云淡风轻地看着黛玉将本年度红楼最热门大事道了出来,然后就开始欣赏黛玉的囧样。
“甭不相信,这确实是真的。琏二哥过继给了二老爷,琮儿记在了先大太太名下,二姐姐成了现在大太太亲生女,大房的继嫡女。”
“大舅舅是不是,是不是...”疯了?人家就算是要把儿子过继给别人也不会过继元配嫡子的,这也太荒唐了。
而且一般过继什么的不是因为没有子嗣才过继的吗?
二舅舅一房不但有宝玉还有兰儿,哪里还需要再过继个儿子接香火。
“因为这事老太太气的都好几天吃不下去饭了,二太太也是火冒三丈,大太太又因着大老爷没将琮哥儿放到她名下,也对着大老爷哭哭闹闹,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这阵子我连大气都不敢喘,就怕踩了雷。”
贾母和王夫人只要想到她们当棒槌养大并给娶了个外慧内傻媳妇的贾琏占了二房名义上次子实际上长子的身份,就气不打一处来。
说贾赦胡闹吧,人家又说是贾政夺人家儿子,亲口要过去的。
贾政当天喝多了,唯有的一点记忆,根本辩驳不了老混蛋贾赦的胡话。再加之贾珍又在一旁作证,这事闹得着实不可开交。
话说起来,事情是在二月二那天发生的,不过却是在清明节前要给先人上坟了,这才被捅出来。
王熙凤自持出身王家很是看不上小门小户又没有眼力风度的邢氏,因邢氏是继室,平素里最厌恶的便是在特定的日子里在先大太太牌位前执妾礼。
继室的身份永远在那里摆着,可是也只有这种时候最让人难堪。
王熙凤自然知道邢氏最厌恶的是什么,所以每到清明或是先大太太的忌日都会大操大办。
一来可以咯应到邢氏,二来便是还可以卖贾琏一个好。
今年也不例好,王熙凤吩咐人准备了不少的祭品,还特意让人去告诉了邢氏一声,今年祭拜的最佳时辰是何时。
却没有想到正好贾赦也在邢夫人那里说着关于前儿他买回来的那个小丫头姨娘待遇的问题。
一听王熙凤派来的人这么说,贾赦一拍大腿。
他说他忘记了什么事,原来是这件事情。
直接告诉来传话的婆子,让她告诉贾琏和凤姐今年由贾琮主祭,他俩主管操持庶务就行了。
那来传话的婆子当场就傻眼了,可是慑于大老爷淫.威,记下了贾赦的话,灰溜溜地回了凤姐处。
凤姐一听也是傻眼,他们贾琏那可是先太太唯一活着的元配嫡子,怎么就只负责操持庶务了,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一个庶子站在嫡子兄长前面。
凤姐想要去问个明白,可媳妇又不能对着公爹说什么,她又懒得应付邢氏,于是眼珠子一转,就跑到老太太那里装枪去了。
老太太正闲的无聊,听了凤姐递的梯子,直接让人将贾赦和邢氏叫来,不问青红皂白的砸了两个茶碗这才开骂。
“老太太容禀,二月里的时候我们家贾琏就过继给二房,记在二弟二弟妹名下,先大太太那里,又将琮儿记在了名下,所以这次的祭拜自然不需要琏儿俩口子。”
“什么?”贾母惊的刷的一下从榻上坐了起来,威颤颤地用手指着贾赦,“你刚刚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老太太,二弟没有跟你说起过吗?他从儿子这里将琏儿俩口子要走了。儿子想着自小凡是二弟想要的,甭管我再怎么喜欢,最后都会是二弟的,所以儿子也就同意了。”
“荒唐,糊涂,将政儿给我叫过来。”贾母气愤不已,随手又砸了个茶碗,指着地中央的贾赦又接着骂道,“琏儿是长房唯一的嫡子,张氏就只剩下这么一点骨血,你将他过继了,你这是想要干什么,啊?”
贾赦一脸委屈,“老太太这可不怪我,是老二非要,我能怎么办?袭爵的正房他住着,儿子他又要走了,我还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