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黄濑,紫原旋即把黄濑视若空气。他这样的举动让黄濑稍微有些危险的眯起了眼。
“……黄濑君对付主妇们也是越来越拿手了。”
黑子说着面无表情地走到了被紫原抱着的霜月面前。他可没忘记当初被主妇们包围的黄濑可是连身都不能脱,脱身了全身也满布热情过头的人|妻们留下的吻痕了。
见黑子来到自己面前,霜月轻推紫原的胸膛,挣脱了紫原抱着自己的手。还没站稳在地,霜月就向着黑子伸手。好在黑子眼疾手快扶住了霜月没让她摔倒在地,霜月也顺势用力地抱住了黑子。
“………………”
轻微的、不成音调的声音从霜月的唇下溢出。这是不会说话的霜月发出的笑声。尽管这笑声听在黑子、黄濑、青峰还有紫原的耳朵里像是一种无言的控诉。
——这控诉提醒着在场的每个人他们曾经错过了什么。
那个最喜欢看书,会自然的哭会自然笑的少女因为被放手而消失。
那个面无表情、嘴巴恶毒却比任何人都要深情的女子因为被错过而死亡。
像是永远不会熄灭的“手术中”的灯,像是没有尽头的等待,像是等待的尽头只有绝望。没有人会忘记三年前那个冬日里他们在手术室外经历了什么。
『小——黑——子——』
捧起黑子的脸,学着黄濑唇部的动作开阖双唇,霜月向着黑子粲然甜笑。
“霜月——”
望着不知忧愁为何物、抱着自己笑得如蜜般甜的霜月,黑子有想哭的冲动。然而他只是微笑起来,笑得一如十三年前刚和霜月成为朋友时一样风轻云淡。
三年前,黑子为了照顾手术后失去了声音、失去了语言能力,连记忆的大部分都失去了的霜月,毅然地选择了回绝电视台的工作内定。
虽然不能说黑子用自己成为篮球新闻播报员的梦想换取了霜月现在的活泼,但是如果三年前黑子不在霜月身边,霜月多半不会像现在这样生活的自然又快乐也是事实。就是因为黑子和“那个人”一起留在了霜月的身边,霜月才能像现在这样不去想多余的事情,只是开朗又幸福的生活着。霜月现在遇到了事情不会再一声不吭的全部一个人承担下来,而是会率直的依靠自己身边的人也是多亏了黑子和“那个人”让霜月养成了这样会去依靠别人的习惯。
因为有在幼儿园打工的经验,在家长和老师乃至幼儿园小朋友们的心中都有良好的风评,黑子被之前打工的幼儿园的园长推荐给了他同学所开设的幼儿园。因为这所幼儿园离霜月家的别庄、也就是一楼部分的和室被改造成这间花道教室的大宅比较近,所以黑子在霜月能够正常的一个人生活后作为正式的教师进入了幼儿园。
而“那个人”,以亲戚身份为霜月的将来铺垫好一切的“那个人”——
☆、本文独发
“……真的,最喜欢哲也了呢,这孩子。”
身着光是让人看着都觉得闷热的银灰色西服,还一丝不苟的把西服的领带拉至顶住领口,像是感觉不到天气如此酷热的赤发的青年额上连一滴汗都没有出。
赤司征十郎,这个霜月名义上的“堂兄”,实质上是霜月监护人的青年就是这三年来一直和黑子一起照顾着霜月的“那个人”。
“赤司君……”
看见了赤司的黑子明显有些愕然,而注意到赤司的霜月放开黑子,像一只欢快小鸟那样快步跑到赤司的面前,笑着朝赤司伸手。
“你回来了啊?今天早上我还看见你在电视上直播的那个国际会议上露面,我以为你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来。”
抱住向自己扑来的霜月转了一圈,又任由着霜月闭上眼睛虔诚地亲吻自己的脸颊,赤司面不改色的对黑子道:“就算是直播也还是有几分钟的延迟的。这几分钟里已经足够对画面做点小手脚了。再说,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会议,只是浪费时间跟着一群思想僵化的老年人摇头晃脑假装思考问题罢了。”
“……”
闻言,在场除了听不见声音的霜月以外的众人都是一阵无言——能理直气壮地把国际会议说得这么不堪、翘掉会议明显只是为了早点回家的人他们也只见过赤司这么一个了。
“……话说,小赤司。刚刚那个太狡猾了吧——?!”
瞪着被霜月亲吻了脸颊的赤司,黄濑不满道:“你是什么时候教了霜月这种不害臊的东西啊?!”
“???”
听不见黄濑的话,也无法看懂黄濑在说什么,环着赤司手臂的霜月一阵莫名。
“尽情的羡慕嫉妒吧,凉太。”
微微挑起唇角,赤司微笑起来。捧起霜月脸颊的他也像刚才霜月亲他那样亲吻了霜月的脸颊。似乎是被弄得有些痒,霜月又一次花枝乱颤地发出了那种不像是笑声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