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月,是你惯坏了我的味觉。)
意兴阑珊的放下筷子,往四周里一看,我发现客厅和自己的房间乱成一团。挂在外面晒的衣服至今没收回来。
(对哦——)
(蓝宝和纳克尔不会再为我整理房间和衣物了。)
我低头,眼眶发热。
(G和斯佩多也不会再指责我不像一个女人了。)
而以往总是用温柔的眼神注视着这一切的GIOTTO也不会再对我露出春风般和煦的笑容。曾经最让我放松的居所,最给我安全感的房间如今冷清的只能让我感到伤感。
无法再继续面对这样的居所,我拿了钥匙和手机走出了家门。
下了单元楼,我想起我第一次带蓝宝去胥医生那儿时家猫们站在楼下送我出门的情形。走过停车棚我又想起我曾经骑着自行车带我家的七个小子出门。
『究极喵~~!!』
纳克尔的声音回响在我的耳边,阿诺德的尾巴拍着我的头顶,衣服领口处雨月、G和GIOTTO的头好像又探了出来,肩膀上还能感受到斯佩多和蓝宝的重量。
“……”
感觉到自己的鼻酸,我用力闭了闭眼,快步走过停车棚。离开了小区。
(这个卖彩票的彩点我和GIOTTO来过,还听GIOTTO的话中了五百块。)
(那边那个菜市场我和雨月厂区,雨月说老太太家的蔬菜最干净最新鲜了。)
(啊,那个报刊亭……上次阿诺德想要的国家天文就是在那里买到的。)
一路走来,我忽然发现一路上竟没有一个地方不会让我联想起家中的七喵。
“啊哈哈……”
我不断地眨着眼睛,希冀能以这个动作来让眼前逐渐模糊的景致清晰一些,却起到了反效果。眼前的景物模糊的越来越厉害。
“喂,你没事吧?”
还算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侧头去看,意外的看到了胥医生。原来我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胥医生的诊所门口。
“出了什么事吗?”
见我哭的稀里哗啦的,正在诊所里打扫卫生的胥医生二话不说放下了拖把。迅速洗了把手后朝着我走了过来。
“没、没事。”我尴尬的笑笑,一抹眼泪,对胥医生道:“我没事。”
“你、——”
一脚踏出诊所,胥医生刚想继续说些什么便住了口。这个时候我心里正乱,甚至没有注意到胥医生的异常。
“只是家里的猫丢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再也无法忍受心中那酸涨发麻的痛楚折磨,掉下了更多的眼泪——承认GIOTTO他们从我身边离开这件事比任何事都要让我难过。
“哦?那是什么样的猫呢?”
有人站到了我的身边,遮住了我的影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的我在听到那个问话声时浑身一颤。
(怎么可能?)
我太想嘲笑自己的病入膏盲,太想嘲笑自己居然在这个时候大发白日梦,认为自己听到了GIOTTO的声音。
“是——”
转身,回头去看被我幻听出GIOTTO声音的来人。我不抱任何希望的等待着冰冷的现实打破我的幻觉。
“天下最好的猫——……”
最后几个字零落在空气之中,显得中气不足。我怔怔的站在原地,望着自己面前的青年。眼前的光景让我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Nufufu~……这么大的黑眼圈,是站着还睁着眼睛睡着了吗?”
戴着皮手套的手凉凉的抚上了我哭的又红又肿还很烫的眼睛。
“把你的手拿开,DEMON。”
绯色的头发与火焰的纹身让我止不住的抽泣起来,刚才才被抹去眼泪的脸颊现在又热热的挂上了几条湿痕。
“对不起,都是在下我等不好。”
“所以不要哭了。”
我的手分别被人拉起,那暖暖的触感让我浑身发抖。
“爱哭鬼蓝宝也会究极的安慰人啦?”
“让开。”
调侃的声音从一边传来,接着有着湖泊色眼眸的金发美人来到我面前,笔直的看向我的眼睛,以一如既往冷如冰泉的声音问我:“你还要哭多久?”
我哽咽,说不出话来,更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不过无论你想哭多久,我都会陪着你的。”
被披着有点不太和适宜的黑色披风的青年揽入怀中,感受着青年那确实的体温和有力臂膀的我终于嚎啕大哭。
“GIOTTO……!!”
用力抓紧GIOTTO的西服,在那看起来价格不菲的条纹西服上一股脑儿的抹上眼泪和鼻涕,我已经顾不得胥医生听到我用家中猫儿们的名字来称呼眼前这名青年时投来的讶异目光以及好奇的打量着我和青年们的行人的视线。
“你们这群混蛋……!!你们这群混蛋居然、居然丢下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