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离蓝染不到一米的地方,阿拾突然出现在了那里,双手握紧短刀的她挡在了蓝染的身前。
白哉蓝紫色的瞳孔缩紧了——大片的红色溅到了他的发上、脸上、衣上,就连视线似乎也被这片血色给染红了。
从左到右,阿拾的身体被拉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一滴泪珠支离破碎的从阿拾的脸颊上滑落下来。
白哉的脑中一片空白。
为什么她会用瞬步了?为什么她的短刀似乎已经初解了?为什么她要阻止千本樱卍解?为什么她要保护蓝染?
这些问题在阿拾的身体向后高高仰起的时候,白哉就已经全部忘了。血液粘在身体上的那种黏呼呼的违合感,温热又迅速冷却下来的不适感以及鼻尖嗅到的血腥味……
赤火炮洞穿了白哉的身体。
初始之梦
阿拾在月夜里走着,纯白的雪花一片片的飘落在她的脚边,“好奇怪啊……明明在下雪,怎么会有月亮呢?”
回家的路上必经的公园,月光照亮了无人的秋千,某种细微的声音让阿拾拉下了右耳的耳塞。仔细的去分辨,阿拾发现那是金铁交鸣的声音,左耳的耳塞里还在继续流泻着椎名林檎妩媚慵懒的声音,阿拾却再也没有心情去分辨林檎的歌词究竟唱了些什么。
黑白相间的和服在稍远的地方一闪而过,带着白色面具的巨大黑色斗篷状怪物发出了类似耳鸣般的鸣叫声。
“那、那是什么……!?”阿拾全身颤抖,手上抱着的笔记本与教科书散落了一地。
越来越多的巨大怪物从像被凭空撕裂开来的缝隙里钻了出来。红色的眼睛,诡异的鸣叫声,空气也随之振动的杀意、噬魂的冲动。
“唔……”下意识的抱紧自己的双肩,阿拾止不住自己的颤抖——红色的眼睛转向了自己,一匹、两匹……可怕的怪物从空中的裂缝涌出,然后不断有怪物转向自己的方向。“啊……啊……”张开嘴却叫不出声,小腿肚子颤抖着却迈不出脚步。
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己,像毒蛇捕捉到了猎物一般,巨大的怪物们咆哮着逼近了阿拾。
『谁来……谁来……』
『谁来救救我!!!』
黑白相间的和服在眼前飘动,有人在怪物就要张口吞下阿拾时用日本刀挡下了怪物。
“这里怎么会有人类!?还是看得到大虚和我们死神的人类!?”男人的脚步一寸寸的向后滑动,被吓呆了的阿拾无法动弹的看着和大虚对峙的男人。
“该死的!支援还没有到吗?!”男人用力挥动日本刀,日本刀将大虚划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大虚惨叫着没有推开,更多的大虚靠近了。
“……呿!”男人撇了一眼僵在原地的阿拾,“……被吓到连逃跑都不会了吗?”
日本刀的刀锋再月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男人吐出的白气越来越多。挡下大虚持续不断的攻击,男人的体力似乎已经快到了极限。就在这个时候,一只大虚站在不远处张开了嘴巴,其他的大虚似乎皆有感应一般退让了开来,深红的巨大光球在大虚的嘴巴里形成。
“虚闪……!!”男人惊叫了一声。在阿拾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的时候男人已经将阿拾扑倒在地,来不及闪避的他就这样被虚闪击中,倒在地上的阿拾清楚的看到男人惨叫着在虚闪中化为虚无。
大虚们靠了过来,阿拾只能绝望的看着天空中青白色的月光。身体被撕扯,骨头被咬碎,只剩下一只眼睛还死死的瞪着天空。
『奶奶……奶奶……』
『我就要到你在的那里去了吗……?』
“散落吧,千本樱。”
奇迹出现了。粉色的樱花与莹白的雪花一同飘落了下来,落到了阿拾七零八落的身体上。
“……没有生还者……吗……”白哉身后的小死神单膝跪了下来,边呕吐边流下泪来,“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
阿拾的灵魂清楚的看着这一切。
“……别说了,进行魂葬吧。”恋次拍了拍小死神的肩,“这是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事……”
透明的阿拾看着地上自己的尸体,刚刚那种让自己瞬间痛晕又醒来的感觉还在身体里残留着。白哉走向阿拾,举起了手中的千本樱。
魂葬的光芒很快消失了。
两个字的区别
那就是一切的开始。
自从养育阿拾的奶奶去世后,阿拾就不断的做着这个可怕的梦,阿拾明白这是不久之后,自己将要面对的未来。
未来的自己将要被怪物们(大虚)啃噬,而自己的灵魂将被有着蓝紫色冻云般瞳孔的男人送往另一个地方。
不过,阿拾并不想连累那个在梦中救自己的男人,阿拾不想他真的因为救自己而死。于是,在那天,梦境实现的那天,阿拾逃开了。没有自己这个要保护的负担,那个男人应该能支撑到“他”来,然后脱离险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