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布袋戏同人)【最绮】梦中身(22)
“这……”莫非自己杀了暴雨心奴,却仍是改写不了宿命,最光阴最后仍不知何故将时之心给了自己吗?而这后来的劫数,现在的自己全无记忆,却又是什么呢?
“时轨的变动,错开了方向,走向另一个未来。但,时间,是永远无法回头的常数。”
“……这是何意?”
“哈,”城主将手中茶杯放下,清脆细微的一声响:“过去,或者梦境,甚至另一个异界,对你来说,有这么重要吗?”
一句话,宛若醍醐灌顶,将纠缠如麻的心思快刀斩断。
世间之事为缘为劫,如梦如影,过去的时间纵然累积成天峭,化为能触碰的实体,却也不过是外物罢了。
若是梦,梦醒便罢,何必回顾;若是过去,那也已成过去,纵然是改变了轨迹的过去,也及不上近在眼前的现在;若是另一个不同的时空,自己的存在便是一段缘,一片时间的落叶,各人自有前缘,如是而已。
“吾明白了。”
“饮完这杯茶再走。”
“是。”
绮罗生端起桌上犹自温热的茶,想起从前北狗所叮嘱过不要喝城主茶的话,唇边泛起一丝笑意。
浓茶入口,果然是苦,苦得连舌尖都有些发麻,也难怪那人印象深刻了。然喝完一杯之后,却觉一阵暖流漫过四肢百骸,将沉睡这些日子筋骨留下的无力感尽数消去。
绮罗生立时明白了城主的用意,闭目运功周天,调养生息。
调息完毕,绮罗生睁了眼,道:“多谢城主。”
“不急,很快就能用上了,你去找我那傻孩子吧。”
“呃……是。”
时间城很大,广袤的云海看起来甚至渺无尽头,绮罗生转了几处,未曾见到最光阴,信步之下,竟走到了时间树下。
他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时间树同从前一样,响着悦耳时鸣,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微风树叶轻轻拂动。
正想着,一道人影自树中走出,深蓝色帽檐下,一双眼抬起打量着他:“果然如此,难怪时间树一阵躁动。”
“光使,”绮罗生道:“此言何意?”
饮岁露出一脸“你也太不重视了”的不爽表情,道:“你没发现时间树同最光阴有某种联系吗?”
“嗯……”他确实注意到了,只不过一直以为那是因为最光阴曾同时间树缔约的关系,而今听饮岁此言,似乎不止于此。
饮岁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用手压了压帽檐:“怎样,有何想法?”
绮罗生微微一笑,道:“哈,我决定好好养这棵树了。”
饮岁哼了一声:“这本来就是你身为掠时使者的本分!”
“是啊。”绮罗生应着,眼角眉梢仍是笑意。
饮岁看着似乎很高兴的人,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对。仔细想了想,却又说不上来,大约是从时间天池醒来的绮罗生……不,或者说沉睡前去时间天峭走了一回的绮罗生,身上更多了某些岁月的影子。但若说真有哪里不同,倒也没有,绮罗生仍是绮罗生。
饮岁不能从仅有的一面之缘判断九千胜是个怎样的人,便也不能判断这细微的变化是否来自完全苏醒的记忆,不过转念一想,最光阴可以失忆变成北狗,绮罗生这点变化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光使。”
“嗯,”饮岁回神,“何事?”
绮罗生道:“你知道最光阴去了哪里吗?”
“不知道。”饮岁别过脸,心情突然间变好了——以他对最光阴的了解,那人绝对,肯定,毫无疑问的,生气了。
而且,不是一点点生气。
啧啧,为什么看绮罗生头疼会有种扳回一局的感觉呢?
饮岁又压了压帽檐,化光没入了时间树——
“你自己慢慢找吧。”
第十二章 十二、最好光阴
连续几日,最光阴都维持着一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状态,绮罗生偶尔见了他,他也是冷着脸全无表情,几句话没说完,又没了人影。
最光阴的心思虽然不能写在那张面部神经严重失调的脸上,但还是太好猜,绮罗生以扇支额,开始计算他这一气要多久才能消。末了,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时间树,道:“别生气了。”
饮岁扶额:“这样是没用的。”
“光使你误导我。”
“……”
一旁的小蜜桃发出类似嗤笑的声音,饮岁哼道:“被主人抛弃的狗,也好意思嘲笑我。”
小蜜桃:……
绮罗生见状拍了拍蔫了的雪獒,道:“你带我去找他,好吗?”
小蜜桃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尾巴,转身走了。绮罗生见状跟在它身后,一人一狗来到时间天池,绮罗生举目一望,天池不见人影,而小蜜桃则跑至树丛之中,只留半个身子在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