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只要你别嫌弃我是祸津神就行。还有天下之主这种东西我没兴趣,就那么点大地方……”
千寻忍不住吐槽,同时感觉到了什么咳嗽一下作为掩饰,接过宗三左文字递过来的他的本体,笨手笨脚地握住的时候脸上突然有些纠结:“宗三,我可以这么叫你么?”
“请便。”
“那个,我把你本体拔出鞘的时候……相当于,把,把你扒光么?”
“……”
这个神明脑子有坑。
所有地狱的居民都知道,新来的祸津神是悲剧神不错,然而这个神或许是因为太年轻了,总给人一种脑子有坑发育不全的感觉。不管是去围观鬼灯白泽还是在鬼灯眼皮子底下偷跑,亦或者是在鬼灯眼皮子底下逃紧闭,还有在鬼灯眼皮子底下……
总之能在鬼灯眼皮子底下动小动作还不止一次的,绝对是脑子有坑才有的行为。接下的各种特训,各种补习,以及被鬼灯狼牙棒打得嗷嗷叫,围观鬼卒只有一个想法。
啊,果然是千年难得一遇的人类新晋神明,脑子果然有问题。
屡败屡战听起来很美好,在千寻看来则是有一种全身都散架了的感觉——并不是某种污污哒意义上的全身都散架,而是真正物理意义上的。
手持利刃却无法使用,如同稚子怀抱千金行走在街道上一样受人瞩目。在鬼灯这种实战派看来,不管是什么握住刀剑的方法,只要舒服只要顺手就行,并且要打人,先学会挨打。
懂得如何去避开要害,如何去躲闪致命一击才是基础。
至于如何执剑,如何出手,鬼灯看着总算是会狼狈闪避的千寻,十分不负责任地哼了一声。被挨打多了,就会了。
她可不需要什么系统的学习,既然拥有悲运,就应该明白如何去利用它。
狼狈而又不美观地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了鬼灯的攻势,千寻不负责任地在脑子里狠狠将看过的鬼白本全部换成了白鬼本,看准一个空当之后毫不犹豫握着宗三左文字突刺了过去。然而刚到一半,就直接被鬼灯一扫打出了训练场。
“太慢了,死宅。”
“……死宅你妹!”
宗三左文字并不是什么也不做,只不过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帮忙的意思,在千寻被打出场之后才伸手。神明给予付丧神的灵力基本都很清澈,哪怕千寻身为悲剧神,分给自己手下付丧神的那一部分灵力也能称得上雄厚。宗三左文字叹了口气,别人帮自己手入也就算了,这他还是第一次帮自己的主公手入。
虽然这种感觉也不坏就是了。
千寻闭上眼睛重复将刚才鬼灯的动作在大脑里回放了一遍,感受到灵力在伤口处缓缓流动带走痛感之后便睁开了眼睛,按下了宗三左文字的手:“多谢。”
“无妨。主公,要继续么?”
他的主公并没有回答他,却回以于他的是更为精纯的灵力。虽说是祸津神,但是少女的灵力不带有一丝祸津神与生俱来的灰暗,反而高洁地如同最尊贵的神明。
还没来得及多品味一下自称是悲剧神的少女所拥有的灵力,宗三左文字就看到她直接往着鬼灯的地方杀了过去,浑身上下似乎透着一种诡异的兴奋。
兴奋什么呢?
或许只有千寻自己知道自己现在几乎有着用不完的灵力,她能够感受到自己和那位付丧神似乎建立了什么联系,她能够控制他,能够感受到他一些剧烈的情感波动。
比如说在刚才自己被鬼灯一瞬间打出训练场的时候,虽然只有一瞬间,她还是感受到了自称为宗三左文字的付丧神内心的焦急以及关切。
从未感受过的那种,不是对着自己病情的关切。在她短暂的生命中,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只是对她本人的关切。
真是……无比幸福。
虽然是祸津神,却拥有着这样真切的情感,那么自己还能算得上是悲剧神么?
“攻势不错嘛。”
鬼灯挑了挑眉毛,轻而易举地架住了千寻的劈砍:“你当然是悲剧神。”
“掌管人间悲剧,和散布悲剧,可不是一个说法。”
再次毫不留情地将少女打飞,鬼灯将狼牙棒立在地上,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今天就到这里,那个左文字,交给你了。”
千寻龇牙咧嘴地躺在地上,哼了两声之后爬了起来,坐在地上粗暴地将灵力直接拍在了伤口的地方修复,很是倔强地看着赶来的付丧神:“回头再打。”
“是。”
“还有一件事情。”
“您说。”
千寻看了一眼周围,确定鬼灯离开之后压低了声音,将自己房间的钥匙交给了对方:“我房间里面右手边的书架,里面有一本蓝色封皮的笔记本,大概小指尖那么厚,麻烦交给一个叫阿香的姑娘,她是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