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真是太可怕了,他们怎么做到数学国语英语生物物理所有知识都塞进自己脑子的?千寻写到晚上总算把所用的任务都解决完,躺在沙发上张开嘴巴,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魂魄离体了。
“好了,明天是你忌日,给你一天假期。”
“明天周六!本来就是假期!”
千寻愤愤地看着鬼灯,拉着自己两位神使就钻去地府找阿香诉苦,顺带聊聊关于这一届本子节的事儿。她这一年到处乱跑本子早就窗了,不过阿香倒是很体贴没催稿,反而让她专注办自己的事儿弄完了再来出本。
京都的入口照旧看管严密,不过对有通行证的千寻来讲倒是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现世。既然是忌日,千寻做好了准备,稍稍在脸上画了个妆改变了一下大概容貌之后买了一束花,装作是祭奠别人然后随意走走才走到了自己坟墓。她的忌日在冬月之中,天诡异地冷,因此陵园也没几个人,方便了她能够正大光明在自己的坟前待着。
站在自己的坟墓之前看着自己的名字和笑脸是一件挺好笑的事情,千寻自己给自己放下花之后看着旁边站着的宗三就想笑:“怎么这幅哀怨的表情?让我差点以为你回到以前那样子了。”
“不说别的,在下绝对不会忘记您和在下吵谁更笼中鸟的表情的。”
“……”
被自家神使吐槽千寻也只是笑了笑没说话,哪怕是现在,她也不怀念曾经在医院的日子。而且如果真的要说的话,只是怀念那里的人而已。
不过那段岁月,还是过去了好。
静静地呆了一会儿,千寻随口和宗三左文字聊了聊曾经之后便准备离开。京都已经开始飘雪,相比自己下葬那日诡异的温暖,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了。
“这种天就是应该躲在家里好好地嘲笑在外奔波的人嘛。”
千寻在自己的手心喝了一口气,笑眯眯地转身准备离开了的时候,却看到了那个在自己记忆力从未有过离开,只不过是隐藏在心底的少年。
那个少年有着鲜红色的头发,神情和声音应该是温柔的。他能够为自己寻找一株鲜红色的郁金香,也能和自己说着公式定理。
她记得和他在大雪之中望着窗外,笑眯眯地说出和刚才自己随口说的一样的一句话,两个人看着略有些晦涩的将棋棋谱摆弄,嘲笑着外面缩着脖子的人,然后一起喝碗医院特地熬煮的红豆汤。
微张开嘴,千寻有点惊讶地看着那个记忆里的少年已经长大,举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似乎挡住了他的视线。虽然是鲜红,但是温柔的眸子如今变成了异色,仿若一体双魂一般让她觉得陌生。
“不好意思。”
千寻低垂着头,笑容有些僵硬,声音却一如既往地柔和:“我挡住您的道路了。”
她也记得他在几年前的那样,冷着一张脸,身后跟着自己那位仿若下一刻就要消失的信徒,带着他们似乎要去征战。那个他和自己脑海中的人完全不一样,孤傲而倔强,不像是曾经温柔的样子了。
如果说要彻底和赤司征十郎斩断联系,千寻却又不舍。他是她在那段为人的岁月里难得的友人,但是就是因为这一点,她不想让他变成白兰的工具——自己这位上司可没有什么道德观念,他一向能利用自己所有能够利用的东西。
“并没有。”
伞下的少年抬起头,直视着身边跟着粉发青年的少女,异色的双眸中闪烁着不解而兴奋的光:“你没有挡着我的路,是我在等你。”
吐出一口气,千寻也不知道这种感觉是好是坏。赤司是个执着的人,但是在她看来,却也不是一个会受到打击而变化这么大的少年。
“好吧,既然收到了帅气的少年邀请,那么我们去咖啡馆聊聊?”
“真是无趣啊,千寻。在外面不好么?这里有你所奢求的一切,有你所盼望的自由。”
神特么自由,还神特么冷。千寻看着这块坟地,然后再看看赤司征十郎,确定他没有发烧之后才用着一种犹豫的语气开口:“那你就,坟头蹦迪呗?”
“……”
很好,自家主公无论如何都有能够把所有问题无效化的技能,非常有利于谈判。
宗三左文字突然有些心疼对面这位叫做赤司征十郎的少年,自己跟着自家神主这么多年,他从不去奢望怎么弄懂她的脑回路。
哦,除了关于怎么对付白兰的。
看着面前少年的笑容危险了起来,千寻叹了口气,伸出尤金在空中画了一道:“我不想和你说话。”
“哦?”
“我说的是,不想和你。所以让我想的那个人出来,麻烦快点,我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