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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四+古剑同人)[仙四+古剑]白鸿掼日(36)

当日只道是萍水相逢,孰料今日竟还有缘同门相称。玄霄冷眼看着,心中隐约对这过于蹊跷的“偶然”存了些芥蒂;夙沧却毫不多虑,欢喜得直如猴儿一般抓耳挠腮,怎么也收不住话匣子,摇晃着夙玉两手叽叽呱呱说个不休:

“玉姐姐,你再同我们仔细讲讲你上山时的情形吧。听师妹说,是掌门师伯亲自上门寻你的?那不就跟玄霄师弟一样了?这可罕见了,师弟他厉害得很,玉姐姐将来肯定也大有可为呢。”

“夙沧师姐,你慢些问。这样我答不过来……”

“哎呀叫什么师姐,我不就是沧沧嘛?玉姐姐不过入门比我晚些,人可比我像样得多了。”

“——成何体统!”

玄霄总算寻着机会将这句话气势磅礴地甩到夙沧脸上,顿觉咳出了口陈年老痰一般通体舒畅。然而夙沧早就养成了抗体,打个喷嚏便将左耳朵听进的话从右鼻孔喷了出来:

“玉姐姐,掌门师伯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说你天赋过人、能担重任、沉鱼落雁、倾国倾城?”

“……反正肯定不是后两句。”

夙琴在她身后小声嘀咕道。

夙玉上山的机缘说来简单,就在约略半个月前,琼华派掌门太清真人亲身造访了她独居的小屋。

夙玉父母早亡,只一个健朗的老祖母同她相依为命,后来祖母也驾了鹤,她便成了天地间孤伶伶又水灵灵的一枝花儿,任谁都可以伸手采撷一般,方才引来了王麻子那样不识好歹的马蜂。而这老祖母青春时也读过许多书、见过许多事,是个心有七窍的,又从不避讳什么,打夙玉小时便将人情冷暖生老病死都同她说了个透彻。夙玉本比常人早慧,自此更觉得世间百态只如大梦一场,若要负了本心,倒不如早早归去。

“是呀,当时要不是玄霄师弟替你扮新娘子,你真就一索子吊死了。”

想起夙玉这比自己还厉害几分的刚烈脾气,夙沧不禁心有戚戚焉,只怕她日后再遇上什么变故,头脑一热又去选了玉石俱焚的法子。

“师姐,前事少提罢。玄霄师兄瞪你呢。”

夙玉也觉得这桩往事颇为有趣,但碍于当日精神损失最大的玄霄本人在场,并不敢像夙沧那样口无遮拦地笑出声来。

“放心,师弟是我的师弟,我心胸宽广,师弟肯定也不会记仇!对了,后来呢?掌门师伯来寻你,玉姐姐便跟来了?”

“不错,”夙玉点点头,“我不过一介贫寒孤女,能得仙人青眼,旁人都道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我想是福是祸,皆要亲历一遭才能定夺,若能学得些济世救人的本领,也总是好事。”

夙玉容颜清丽、为人又柔顺谦和,任谁头一眼见了她都很难心生不快。但夙琴皱着眉头冲她左瞧右瞧,总觉着有哪里不大对劲,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末了只没话找话一般讪讪地逼出一句:

“……这个师妹,我好像曾见过的。”

“是么?嗯,琴姐同我心连心肉贴肉,看见我托梦也没啥奇……啊哇!师弟你打我做什么?”

“鬼神方能托梦,是我该问师姐想‘做什么’。”

玄霄不着痕迹地将袖一翻笼起手来,仍是副五谷不沾七情不染的出尘模样。

自打上次被夙沧糊弄误食了白花以来,他便悟出这位师姐是台五行欠操的老旧电视机,费心同她说理还不如捶上一发来的有效。事实也的确如此。

“对啊,不吉利的话还是少讲为好,呸呸。”

云天青罕见地凑在一旁给师兄帮腔,玄霄正疑心间,又听他拖长了嗓音说道:“神是没指望的,师姐若做了鬼,没人再缠着玄霄师兄与他饶舌——我是决计没这胆子的,那师兄岂不是要寂寞死了?”

“所以玄霄师弟是舍不得我咯,小青天真聪明。”

“……莫听天青胡言乱语。”

“师弟害羞啦。”

“……罢了,若论胡言乱语,你也同天青不相上下……”

夙沧跟他戏耍的够了,也就重将注意力转回到沉静旁观的夙玉身上:“玉姐姐,你可在弟子房中安顿好了?要不要我过去帮你收拾?”

“啊,这就不劳师姐……”

夙琴听他们谈得投机,自知不便打扰,只好一面点数着头顶飞过的雀儿怔怔出神,一面在心底将夙玉、云天青、玄霄这三个名字翻来覆去默念了好几遍,仍是揣测不出其中玄机。眼前这三人聚首的情景她多半是在梦中还是哪里见过的,但那时所见的光景中……似乎并无她与夙沧?

那边厢云天青与夙沧已滔滔不绝向夙玉述说起了派中详细,玄霄有心提醒他们遣词注意分寸,却是被两人晾在一边半个字都插不进去,一气之下也就甩手不管,由得两台高音喇叭在那儿天花乱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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