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心底这块石头突然放下了,才感觉到胸口内传来的隐痛。
总算,结束了……
曲贤浑身一软,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气。
总觉得,到现在她才能喘着一口气儿——今天的她,真是忙的跟陀螺一样啊。
先是婚纱,再接着又是处理战斗中后勤。
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洗个澡然后狠狠地睡一觉才行。
“辛苦了。小贤。”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曲贤猛的抬起头,虽然衣服有些破损,却没有实际受伤的新郎正弯腰站在自己身前,浅笑着看着她。
“……”看到这熟悉的笑容,曲贤一下子就觉得心都软了下来,“这可是身为十代夫人的责任啊!”
你看,就算不能和你一起并肩战斗,我也不会拖你的后腿,对吧?
“先起来吧,就这么坐着可是会着凉的哦?”
青年对曲贤伸出手,曲贤稍稍愣了一下,随即抓住青年的手,借力站了起来,这时她也没再去拍自己的裙子了,经历了这么一场灾难,她已经是满身的狼狈,不差这一点灰了。
等她注意到周围的时候,才发现周围的人都有意的避开了她们所在的这个小角落,并在注意到她的视线的时候,回以一个善意的眼神。
啊……
曲贤无奈的摇了摇头,该说不愧是意大利人么,无时无刻都有着浪漫细胞和意识。
送走了同样满身狼狈的宾客,统计了彭格列的人手折损情况,曲贤和泽田纲吉才真正的可以松下这口气来。
“真是灾难的一天——果然应该买本黄历放在房间里以供随时翻阅么。”曲贤苦笑着跟着同样满身狼狈的新郎从教堂里面的房间走出来,顺着细长的走廊来到原本应该是她们举行婚礼的地方。
这里比后面要惨的多。
彩绘的天窗几乎全碎了,红毯也破破烂烂的,还压着不少碎石,两边的长椅几乎全毁,正门已经完全不见了。
只有祭台还算完整,不过桌子也已经变成一堆真正意义上的‘废柴’了。
天朝拆迁办也就这功力了吧。
曲贤苦中作乐的挖苦着。
“恩,意大利和中国或者日本都有时差——所以这日子到底要怎么算?”泽田纲吉一本正经的附和着曲贤的意见,像是在真的琢磨这个提议的可实行性。
然后,两人对视片刻,突然喷笑。
“噗哈哈……”
虽然还是有些遗憾,但其实,这样也不错,曲贤又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祭台,准备和泽田纲吉一起回去彭格列总部。
“还没结婚就想走,你们也太随便了吧。”唐夕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是啊。”红子也走了过来,笑眯眯的看向曲贤。
“虽然没有了头纱,但是我把花捧给你捡了回来,还有几支完好的,我就给你凑了一个小的。”夜咏拿着她和红子临时搞定的简陋花捧,抓起曲贤的手然后放到了她的手中。
“……啊……”看着手中那几支有些蔫了的铃兰,曲贤突然觉得眼睛有些发酸。
“我们找到了蜡烛哟~”小时和安芙分别摇晃着手中明显经过二次加工的蜡烛,站在祭台前。
……这蜡烛不会是斯夸罗削出来的吧!
看着那明显短了一截的尖头蜡烛,曲贤囧囧有神的想着。
“你要让女人等你么蠢纲,快点拿出你的绅士风度来啊。”
连衣服都没有弄脏的鬼畜斯巴达家庭教师按了按自己的帽子,颇为不耐烦的靠在祭台上的管风琴前。
“咦咦?”曲贤眨了眨眼,一脸的惊异。
“当然不会。”
明白了他们的用意,青年拍了拍自己的西装,对着曲贤弯腰行礼——
“请吧,我美丽的新娘。”
这样哪里美丽了啊!
曲贤咬紧了下唇,又一次逼退了涌上来的泪意。
再次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放在青年干燥的掌心,由他带着自己走向身后的祭台。
那里,小时和安芙已经点燃了蜡烛,彭格列的守护者们随意的站在一旁,虽然有些人根本就没有看着这边,但是曲贤和青年都明白,那些人正在等着他们。
小光走过来,给曲贤戴上了面纱——她从自己裙子的外面扯了一层纱然后把自己绑头发用的皮筋弄断了绑在一起,再绑住纱的两端,弄了一个简单的面纱。
曲贤隔着面纱,看到了小光眼中无声的祝福,然后跟着青年再次站到祭台前,曾经那个恐怖的家庭教师已经笔直的站在那里了。
“我没拿圣经,黑手党也不需要那玩意儿。”不合格的主婚人双手环胸看着两人,“那么一堆啰嗦的话我也不说了,要是谁变心的话,就给我去三途川旅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