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很沉呢,不需要帮忙吗?”
维娜诧异地瞪大眼睛,她先是看了看我,好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侠客大部分的时候还是很热情的。我说:“那就拜托你了。”
侠客很轻松地拎过所有的东西,维娜像个长辈一样满意地点点头,对我小声说道:“小鲜肉副店长好懂事。”
维娜小姐,你能不能有一个长辈的典范?
东西被侠客拎进门以后我自然是要请人家进屋坐坐喝杯饮料的,这也是我第一次邀请侠客进屋。他很规矩地在沙发上坐下,门口外面的点点血迹早就被我给收拾干净了,想到昨晚就觉得心累。外面天色也暗了,想来侠客也是吃过了晚饭才过来的吧。
维娜进屋以后就跑去我的房间放置东西了,她倒是很自觉地钻去我房间占位置,客房看都没看一眼。我拉开冰箱,拿出马卡龙和盒装牛奶给客厅的人,将东西放下后,我发现侠客的视线落在了电视机下的柜台上,那里立着一个雕花相框,里面是我和哈维的合照。
侠客笑着说:“那就是你说和团长有些相似的故人吧,单看照片是蛮像。”
“你也这么觉得吧,我就说不是我多心。”我点点头,走到他身旁坐下,视线也胶着在了相框上。
“是恋人吗。”
“家人更像一些。”
“什么时候去世的。”
侠客这么问的时候我是很吃惊的,因为我并没有对他说过哈维的事情,一般来说不都问他人去哪了么。而且他这直白地问,我也心里不舒服,这是我第一次对侠客生出不太愉快的情绪。
“认识你两个多月,你几乎没和我说过这位故人,唯一说过也是因为看到了团长,你当时的表情我现在也记得。如果不是他去世了,那该怎么解释呢。只是离开这个城市的话,你也不会闭口不谈吧,只有当人不在了才尽可能地避免说起他,他的死应该也不是因病吧,也许是出了始料不及的意外。”
怎么能这样无所谓地来猜测一个人的死亡方式?一向有礼的侠客问话这么突兀,让我都有点难以承受。
我沉下了脸色,口气不快,看向他:“别问了。”
“对不起啊,我多嘴了,只是想多关心你。”很爽快地道歉了。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大正太了。
安静了好一会儿,侠客从裤兜里掏出了一盒东西放在了茶几上,他说:“原本是想来送你活血祛瘀的药膏的,别生我的气,丽芙。”
不知怎么的,心口竟因为他放低姿态的话而软了下来,先前的那一点不愉快也随着他的道歉而消散,他记得给我送药已经是很体贴的了。我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维娜从卧室风风火火地杀出来了。她带着一种疯狂的状态一手叉腰,终于表现出了那么一点大人的模样。
她:“K歌去,我请!”
我:“咱俩都伤残着,你该多休息。”
侠客:“好啊,适当的发泄和放松都不错,唱完我再送你俩回来。”
她:“好,就这么决定了!”
我:“……”
这一发疯唱歌,维娜就成了当仁不让的麦霸,女人所有的情绪仿佛都倾注在了歌曲里,那种毁灭嗓子的唱法让她暂时忘却了那些施加在身体上的痛。从一段感情里走出来是不容易,就算冷了心,那些拥有过的记忆也不是那么容易关小黑屋的。
关键时刻我还指望侠客能用蛮力镇住她乱来,事实证明侠客也是个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助纣为虐的典范。玩骰子拼酒,然后维娜被他喝趴了,什么鬼。
我黑着脸一边批评侠客的行为,一边教育那边喝的直点头的成年女人。
“有什么关系,虽然这样喝酒有点伤身,但心里上会好受很多,我看维娜挺开心的。”侠客笑眯眯的,完全没有悔过的心。
小年轻都是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心态吗,虽然我也只大两岁,难道有代沟?
我强硬地说:“回家。”
侠客无奈地摊手,那边的维娜还在找机会给自己灌酒,她手里拿着酒瓶子挥啊挥,我心惊肉跳地想过去夺下酒瓶,这个时候侠客一手握住了维娜的手腕,他很快地就将酒瓶拿开放在玻璃茶几上。
然后维娜就吐了,那一大滩的战利品让我和侠客都头皮发凉,包厢顿时泛出一股奇怪的味道。
侠客顺着维娜的背,等她吐爽,我则是被服务员发了清洁单,要去前台缴费,我看了眼扶着维娜的人,说道:“我去缴费,你好好照顾她。”
等我缴费回来时维娜就晕在侠客怀里了,看着哭笑不得的侠客我有点幸灾乐祸,但到底是担忧的心情占据了上风。她吐了那一滩,估计也差不多了。因为是三人一起出来的,所以没有骑电动车,我让侠客背她出去,刚刚缴费时顺便叫了辆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