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拉住了店员的手,单膝跪在地上,深情款款道:“美丽的小姐,我对您一见钟情了,请和我一起去殉情吧~”
按照这位因为店铺开在武装侦探社楼下,见惯了怪人的小姐姐的习惯,她马上就会把柠檬气泡水这一赠品原价算进账单里。
太宰治眼中带着些许得意,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找回那种感觉了。
“太宰?”沙发背面的粉发少女探出头来。
太宰治:“……”
苏我言一脸狐疑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又犯什么病了。”
不过她说出的话还是比较委婉的:“你在做什么?”
太宰治:被女朋友撞见邀请别的美女殉情的现场怎么办,在线等急。
“啊呀,是认识的人吗?”
服务员小姐姐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要在账单上要加多少服务费。
“这位客人请不要这样,我比较喜欢活着噢。”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已经很僵硬了:“……是啊,还是活着好,抱歉。”
“太宰,不要做这种会给别人添麻烦的举动。”
苏我言叹了口气,伸手捏住太宰治的后衣领,把他拽上了自己身边的椅子。
太宰治:“……”
苏我言问道:“怎么了,不会说话了?”
太宰治试探地问道:“言酱刚刚都听见了?”
苏我言点了点头:“当然听见了,如果我耳朵聋到那种地步,还谈什么拯救世界?”
太宰治稍稍有些害怕:“……言酱不生气吗?”
苏我言从容不迫地说道:“你勾搭别的小姑娘时说的是真心话的可能性,还不如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概率高。”
太宰治:“……”
后来(2)
太宰治抬起眼皮, 看了看脸上半点愤怒的表情都没有的粉发少女。
他说道:“言酱明明不是很懂我吧?”
苏我言喝了一口气泡水,回答道:“正常人都不太懂你的。”
“那么言酱是怎么确定我不会勾搭别的小姑娘的?”太宰治问道, “是出于自信吗?”
苏我言摸了摸男朋友手感极佳的头发, 说道:“是啊, 我就是仗着你喜欢我。”
太宰治特地低下头来,方便她蹂|躏。
“所以说言酱就是吃准了我?”
“真是过分啊, 明明在感情方面非常迟钝的,但这种可爱的坏心思却学的这么快。”
苏我言笑了下,问道:“那你觉得我是跟谁学的?”
太宰治:“……”
这尴尬只持续了几秒钟,太宰治就转移了话题。
“言酱今天去做什么了,一大早就不见人。”
“电话也打不通, 还以为言酱刚刚和我交往就后悔了, 收拾细软跑路了。”
苏我言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说你啊, 好歹也对自己有信心一点吧?”
太宰治低下头笑了笑,眉眼之间满是温柔。
“但是我啊,和言酱相比的话,其实是非常糟糕的。”
“言酱是优秀的人, 身边也聚集着很多优秀之人,言酱的选择很多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苏我言非常直白地承认了,太宰治的确很糟糕。
虽然长了一张好脸和不错的身高,嘴也很甜,但似乎找不出来适合去相伴一生的理由。
他喜欢研究怎么自杀,在精神层面上病得不轻, 现实中这具因为过度劳累的身体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旧时尝试自杀留下的伤痕,后来径自安排好一切从高处跳落,这具身体说是千疮百孔也不为过。
“我的选择的确很多啊,而且综合来看,好像每一个都比你好。”
苏我言说道:“但感情这种事情,是不能用‘优秀与否’来衡量的。”
“我决定跳跃世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选择了,不会再反悔了。”
太宰治被堵得哑口无言:“嘛……”
“或者说,我如果不选你。”苏我言问道,“那我为什么要不惜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穿越世界呢?”
苏我言不是无私之人。
她回避事故体质,回避一切麻烦事,追求着平凡且幸福的生活。
在她看来,自身的幸福是大于所谓的世界和平的。
而跳跃时空这种事情,别提有多疯狂了,脑子好使的人都不会去做。
不仅仅是难,而且还很麻烦。
她的家人,她的朋友——生存于世的这么多羁绊,她一个也没有办法去交代。
她的牺牲之大,已经不是莽撞和冲动能够形成的。
应该说苏我言简直就疯了——
而太宰治所说的,苏我言拥有的那些个选择,在原本的世界里都存在。
更好的选择,不用跳跃世界,不用离开家人和朋友,这都是曾经摆在苏我言面前的。
苏我言在跳跃世界前有着近乎五年的时间能够用来纠结,但她仍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