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尊重史都华德先生,但是对于这样阴冷昏暗的环境,温凉总是有些不适应的。所以她不太愿意来这里,一般有事的话都是趁着晚会的时候说或者拜托别人来带话。
这样独自一人走进地下实验室,还是换了新总部后的第一次。
“因为有事相求。”温凉也没有客套,直接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想知道,史都华德先生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在不伤害Giotto健康的情况下,提高他的力量,或者……能让蓝宝他们控制自己的力量。”
随着战斗的增多和强度的增大,G身上也开始显现出一些力量,只是和蓝宝一样,这力量并不受他的控制。
既然能让Giotto控制自己的力量,那么让G让蓝宝能控制自己的力量,应该也没问题吧!
原本有些漫不经心的老人听到了温凉的问题,放下了手中的试剂瓶,把脸转向了站在门口的少女,虽然被斗篷遮挡着,但是温凉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审视。
“薇拉小姐啊,你这可有些强人所难呐。”老人这样说着,沙哑的声音里却听不出一丝为难的意思,“我只是个普通的炼金术师,可不是全知全能的上帝啊。”
“……上帝……才不会管这些事吧?会理这些事的,只有渴望着参透上帝领域的人类吧。”温凉苦笑。
若是上帝真的全知全能,真的有一丝仁慈,那么为什么不救救他们呢?为什么不救救在风雨中飘摇的意大利呢。
罗马城里高高在上的教皇变成了最奢华的摆设,神父手中的圣经无法让杀红眼的人们放下手中的武器。教堂的圣母像没有留下血泪,天使也从不曾降临这个世间。
“能救自己的,现在,也只有自己了吧。”温凉说着,静静地看着对面的黑袍老人,“我们,只是想自救而已。”
“真是……有趣的说法。”老人怪异的笑了几声,似乎很开心,“自己救自己,这还真是个有趣的说法。”
“没有人来拯救我们,我们就自己拯救自己。”Giotto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磁性的声音好像经过岁月沉淀的红酒,渐渐地有了独特的醇香。
“我们一直是这样走过来的啊。”金发的首领走到温凉身边,伸手揽住温凉的肩膀,与她并肩而立。
“你怎么来了?”温凉偏了偏头,这个时候Giotto不是应该在日行巡街么。
“看到西蒙了,就拜托他了啊。”Giotto理所当然的说到,“他悠闲了那么久,也该忙碌一下啦。”
“……拿你没办法……”暗地里伸手掐了一下Giotto柔韧的腰。
“哎呀哎呀……在老人面前显示恩爱,这可太糟糕了呀。”还没等温凉和Giotto再说什么,老人先一步开口打趣了两人。
“不小心忘了你了真抱歉啊,史都华德先生。”青年一副吃惊的表情,好像自己真的忘了对面还有一个黑袍的炼金术师。
“……哼。”
温凉的脸皮可没Giotto那么厚,被老人这么一打趣脸立刻就红了一层,虽然在昏暗的地下实验室里并不怎么明显。
“哎呀哎呀……”老人摇了摇头,没再打趣下去。
若是把小猫逼成了猛虎,那就不好玩儿了。
“……真是的,完全忘了正事了……”温凉揉了揉额头,发现话题简直跑了十万八千里。
“所以。这件事,就拜托您了,史都华德先生。”没有再用商量的语气,温凉微微躬身,表示这件事,就此决定。
“真是难对付的小小姐。”实验桌对面的炼金术师摇了摇头,“我确实是有办法——但是那方面,却不是我的专长了啊,薇拉小姐还得请‘他’出来才行啊。”
“他……?”
温凉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
“就算同样都有炼金术师,可是术业有专攻。我们擅长的领域可不尽相同呐。”老人慢吞吞从试验台后面走了出来,“这件事,大概非他不可了——和我同为玫瑰十字会的成员之一的。”
“雕金师。塔尔波。”
第三十章
没有人知道史都华德是怎样联系上塔尔波的。
那个同样满身神秘的老人,就这样在半个月后突兀的出现在了几人面前。没有像史都华德一样裹着密实的黑袍,而是穿着怪异而有些臃肿的披风。
那披风并不是常见的棉或者麻,看起来跟像是之前无意中得到的一件,被萧然说是‘印第安风情’的毡布。
他看起来已近很老了,背脊佝偻,头发也只剩下顶上那一缕,嘴唇因为牙齿过多的脱落而像里凹皱。脸上的皱纹好像刀斧刻上去一般深刻。
一串穿着不知名动物的尖牙的粗链子挂在披风外面,从领口里探出来的绳子上拴着像是手镜一样的东西,树皮一样粗糙又布满褶皱的手上抓着一根鸟头手杖,长长地黑色指甲就搁在鸟眼睛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