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若有所思的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肴,再次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罢了,罢了,管它是怎么来的,最重要的还是享受当下。
和乐融融的吃完了饭,就有人提议道:“我看大家吃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该赌一把了?咱们今天可还没有赌过呢。”
吴明笑呵呵的让人把酒桌撤了下去,在场的众人会意的起身活动活动手脚,在赌桌摆好以前,随口聊起了昨日的运气如何如何之类的话来,竟是所有人都打算留下来赌两把。
陆小凤已经很多年都没有赌过了,听了这话便问晴朗:“这是在赌什么?”
晴朗不大清楚关于“赌”的事情,只知道岛上的人都喜欢这个,而且赌的很凶,答道:“他们在赌钱。”
“莫非他们赌钱也像吃牛肉一样多?”
晴朗答道:“他们赌钱的次数比吃牛肉的次数还要多!”
这样一来,这整整一座岛的人,岂不就是整整一座岛的酒鬼?
吴明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听了陆小凤的话,便道:“我们这里并没有什么规距,可是大家都得谨守一个原则。”
陆小凤问:“什么原则?”
吴明道:“自食其力。”
他笑的一团和气,解释道:“这里有世上最好的酒和最好的厨子,无论哪一种享受都是第一流的,可是收费也很高,没有能力赚大钱的人,很难在这里活下去。”
陆小凤愣了一下,问:“那今天这顿饭?”
“你今天是这里的客人,我们当然不会收你的钱,但是明天、后天就不一样了。”
陆小凤恍然大悟:“原来我也要赌!”
他想了想,又问:“那顾闲赌不赌?”
吴明道:“他不赌。”
陆小凤奇道:“他也是住在岛上的人,而且已经在这里住了很多天,他为什么不赌?”
吴明答道:“他不仅吃最好的东西,还住最好的房子,而且还有我们这里最有钱的人每天陪他下棋,你说他为什么不用赌?”
陆小凤懂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遗憾道:“看来我是只能自力更生了。”
“啪”的一声,十张银票被拍在陆小凤旁边的桌子上,陆小凤一愣,就看见一个高挑冷漠的女人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对吴明道:“这是我还你的钱。”
吴明拿起被她拍在桌子上的银票,数了数,道:“看来你昨天的手气很不错。”
女人点了点头,漆黑的长发微微波动,就像是黑夜中的海浪,她一双猫似的眼睛扫过陆小凤,眼睛中充满轻蔑讥消的笑意。
她走了。
走向了赌桌。
陆小凤却觉得喉头发干,一股热力自小腹升起。
他问:“她是谁?”
吴明回答:“她是沙曼。”
晴朗拉了拉陆小凤的衣角:“小凤哥哥,你要赌吗?不赌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陆小凤紧紧盯着沙曼的侧脸,良久,掷地有声道:“赌!”
…………
……
顾闲等了许久也不见晴朗她们回来,便知道她们又是在外面玩疯了,这次还要再加上一个陆小凤,陆小凤这人,说稳重也稳重,说孩子气也比谁都孩子气,他跟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凑在一起,谁知道会不会玩疯呢?
宫九摇着扇子道:“先生若是担心,我们不如一起去瞧一瞧?若是去吃饭的,应该就在阁楼处。”
顾闲点了点头:“走吧。”
他们立刻起身,往阁楼的方向去了。
果不其然,今日的阁楼里又聚着一堆人,顾闲与宫九过来时,他们已经开赌了。
陆小凤居然就在那群赌鬼当中,他的身边正是日日都来赌钱的沙曼,阁楼外,是一脸和气的吴明和抱着手臂冷笑的牛肉汤,以及有些坐立难安的晴朗。
桌上堆满了金珠和银票,沙曼面前堆得最多,看来她今天的运气和昨天一样好,不会向几天前那样欠一屁股债了,陆小凤不甘示弱道:“这一注我押五百两!”
牛肉汤在外面冷笑了一声:“看来陆小凤和别的男人也没有什么差别,都喜欢在女人面前显摆。”
她冷冷的看着沙曼,冷冷道:“才这么一会儿就把人勾的魂飞魄散,真是好手段,不愧是青楼出来的女人。”
阁楼里,庄家皱眉道:“那你的五百两呢?我怎么还没有看见你的五百两?”
陆小凤嘻嘻笑道:“因为我还没有拿出来。”
庄家哼了一声:“我们这里的规矩,是要看见银子才算数的。”
陆小凤便掏出了他那柄用夜壶改成的刀。
“你看这把刀怎么样?”
庄家仔仔细细的盯着那把刀看了一会儿,不屑道:“我看不出这把刀哪里值五百两!”
陆小凤笑道:“你看不出,只因为你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特殊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