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闹是一个十分中性的说法，但总之这个时候贸然开门真是有失体统，进来得不是时候。

应该敲门的。

我无声地致意。

这个角度莉莉妮特背对我，史塔克倒是能看见推门而入的我们，无奈地挥了挥手。

莉莉妮特嘟嚷了一句什么，我猜大概是“你在挥什么手”之类的内容，然后她才意识到门口有人，脸上原本得意的表情一下僵住了。

其实也不用这样，我什么都没误会。

于是我善解人意地关上了门。

隐约感觉莉莉妮特的灵压更不稳定了，门的那边传来莉莉妮特“史塔克——！”的大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爱好有点问题，我真的觉得这个小姑娘蛮可爱的。

之后的日子都很平静。

每天的巡查结束之后我会去找莉莉妮特打个招呼。就算关系不大，我也算是在她的诞生这件事上参加了那么一点儿吧，这么想想我总对这个小姑娘有些格外的亲近感。有时候也拉着乌?尔奇奥拉一起去史塔克的行宫，然后他会和史塔克大眼瞪小眼。

沉默许久，史塔克尴尬地问：“喝茶吗？”

乌?尔奇奥拉缓慢地点头，还是什么都没说。

但看起来也并不讨厌。

蓝染好像并不像乐于捉弄市丸银那样捉弄东仙要，倒不如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尊敬与尊重的上下级，听起来是很合理，但放在蓝染这样的身上，我就不免觉得就冰冷多了。

自从市丸银回了尸魂界，蓝染连着三四个月都没有来一次虚圈，上次离开的时候似乎也只是简单交代了东仙几句，完全不像市丸银在的时候那样，喜欢是不是来塞给他一大堆任务，然后在少年的狐狸笑变成一脸苦笑的时候露出觉得有趣的表情。

啊，不过说不定也只是单纯的忙吧。

或者是因为东仙的行事比市丸银靠谱呢？

对虚圈没了什么抵触之后，东仙要似乎把管理破面的秩序当做了一项极为重要的任务，和市丸银能偷懒就偷懒的风格完全不一样。我看着那股认真劲儿都觉得累，真想对他说其实随便管管就可以了。大部分破面也不喜欢被管束。而且还是那句话，虚，对死神不怎么服气。

在蓝染长期不露面之后就更明显了。

等蓝染终于走出穿界门的时候。

怎么说呢……该说，东仙要和他报告的事情有那么一点点偏多了……吗？

我看了眼略微躲在史塔克身后的莉莉妮特，刚从不知道多远的地方被叫回来一脸不爽的葛力姆乔，带着样子奇怪的亚丘卡斯从属官求破面化的萨尔阿波罗，以及最敏感的，从属官数量已经破百好几星期的拜勒岗。

而且我自己也还有“我明明是第七十刃却强烈要求成为乌?尔奇奥拉的从属官”这件事要说。这要放在之前我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可现在，就不太好开口了。

要不我干脆不说……嘛，也……不能不说。

虽然有点微妙的差别，但我想这差不多是“老爹几天没回来我和小伙伴一起把家里家里一团糟”的心情。

第30章 憧憬

蓝染还是不紧不慢地泡他的红茶，静静地听东仙要汇报日常事物。“有事要说”的破面都已经提前被东仙叫来在一边等着，有的心虚，有的一脸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反正看着就不对劲。蓝染也看到了，但他似乎一点也不急着问。

诶，说起来，他没让东仙泡红茶。

果然换成东仙逗起来没意思吗。

我刚在走神，就听到蓝染对东仙说：“要，让你一个人管理虚圈，会不会太勉强了？”

蓝染的语气一如既往地像是在对学生训话，有一丝严厉，却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潜台词大概是“我之前就觉得你做不到，也没有抱多大期待”。东仙要听了之后的样子，用诚惶诚恐来说都不为过。好像他辜负了蓝染原本也没有的期待，是一件多严重的事情一样。

不过蓝染对于破面带来的一点小麻烦真的不怎么在意，甚至还称赞了萨尔阿波罗的研究。听到拜勒岗的从属官已经有一百多了，蓝染看向那位架子很大的老者。

拜勒岗用拐杖敲向地面——对，天大地大老子最大这个形容词，说的就是拜勒岗。

其实我一般拿这个词说葛力姆乔，但蓝染在的时候，那只豹子总会不引人注目地蔫下来。

在我以为蓝染打算做点什么树立威信的时候，蓝染却好像乐见其成一样地说：“其他破面愿意跟随你不是好事吗，拜勒岗，还是你觉得，这种事情有向我报备的必要？”

我觉得我有点……我加倍地不懂这个死神了。

这样下去会一团乱的啊，老大。

现在想想之前和东仙说话的样子，蓝染说不定……更期待他弄出点什么乱子来。再说不定，就是故意让东仙在没有任何经验的情况下，在最麻烦的一个时期，把破面全部交给东仙管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