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同人)[HP]阿卢埃特+番外(89)
可笑我当初还以为他对我除了利用之外有过那么一丝真正的感情,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条冷血的毒蛇。
所有复杂的情绪在这个时候都变成了恨意。我想不了那么多,那一股沸腾到头皮的冲动让我只想立刻找到他问个清楚,问问他究竟怎么做到毫无人性、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的。
我缓慢地蹲下去,手指埋在头发里。我感觉头痛欲裂,胸腔里五脏六腑、甚至每一根血管的每一处缝隙都似乎被什么东西堵满了,紧紧地挤压在一起。我蹙起眉毛,呼吸都有些费力。
我第一次用亲身实践体会明白了崩溃是什么感觉。脑海里无数个想法互相冲撞,但我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在其中的任意一个——哪怕只有一瞬间。
我咬着嘴唇,想象着自己发了疯一样地大哭大叫,但事实上,我并没有。我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出来,一丁点声音也没有出。
那冲上来的一股子热气来的快,冷得也很快。
我站起来,直了直身子,一阵头晕目眩。我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然后机械地把柜门关好,打开门走出去,四下无人,我把办公室的门锁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我在外袍上施了个幻身咒,然后裹紧了袍子。
可是我突然想到,练了这么久的幻身咒,现在用在自己身上,也该可以做到了吧?
我念完咒语,把手伸出袖子,眼睛看到的却是是空无一物。
没什么意外。
我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走回寝室,轻手轻脚地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我照旧和往常没两样,按时去上课,坐到奥赖恩旁边,向他借借笔记,讨论几个问题。
没过两天,邓布利多回来了。随之而来的是他打败了格林德沃,格林德沃被关押在奥地利的纽蒙迦德的消息。所有人都很高兴,大家都在为此庆祝,除了我——还有邓布利多本人,好像也不太高兴。除此之外,一切都在按照正常发展,我也不知道我是以一种怎样的态度度过了这段时间,总之我的大脑意外地很冷静,成绩都比以前提高了一大截。
但事实上,我经常会在夜里,躺在床上思考一个问题,就像一具空洞木然的冰冷尸体——我渐渐搞不明白为什么我存在于这个世界究竟还有什么意义。每当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我都会为自己这种毫无动力的懦弱颓唐感到一阵阵恶寒,可是我又不得不承认,我想不到任何可以支撑我到未来的东西。
圣诞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我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去霍格莫德。从早上醒来开始,睁着眼睛,一动也不想动。
伯斯德像往常一样默默收拾好东西,打开门出去。
“你不去吗?”门在关到一条缝的时候停住了。
“你先去吧。”我反应了几秒才回道。
等她关上门离开了以后,我一瞬间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的关系好像缓和了许多——也许是从她借我香水那一次,也可能更早些。大概是长大了,成熟多了,那些幼稚的口角争纷似乎也不重要了。
我也说不清我生活中的哪部分在慢慢变好,哪部分在变糟。但总的来讲——至少到现在为止,真的很糟糕,这让我快要被浑身以及大脑的乏累淹没了。
我练习了一会儿咒语,看了看书,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望向窗外散着光圈的幽深湖水,安静得有些无聊。与其浪费时间,倒还不如去趟霍格莫德吧,随便走走,找点事情干。
我收拾好东西,上了五楼,凭着记忆绕过那套盔甲,走进放着镜子的房间,通过背后的暗道去了霍格莫德。
我没有戴围巾,风和着雪花钻进领口,我猛地打了个寒战,裹紧了外袍,去三把扫帚酒吧里买了瓶黄油啤酒。我已经很久没有来这里转转了,好像几乎所有有关霍格莫德的回忆都是和里德尔一起,然而现在我一想到他却只有皱紧眉头,默默深吸几口气去平复起伏的胸口。
这事还不算完呢。我想。
起码……也要让他付出些代价吧。
我在帕笛芙夫人茶馆的透明玻璃窗前放慢了脚步。这儿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热腾腾的雾气在发涩的眼眶中散开,面前的一切逐渐成了朦胧的影子,落在我眼皮上雪花的凉意使我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一滴眼泪就顺着滑落下来,在我脸颊留了一行迅速风干的冰冷。
忽然,我颈间感受到了温热的触感,一条绿围巾轻轻搭在了我脖子上。我愣了愣,刚涌上来的情绪一下子止住了,转过头,对上那双深邃而含蓄的黑眸。
“不冷?”
“还好……”我这才发觉脸颊都已经冻木了,我缩了缩脖子,鼻尖碰到奥赖恩的围巾,一丝很清淡的香气占据了我的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