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人来势汹汹,必是用心险恶。
若只是霍都,他们自然不惧,但金轮法王,那就有些……这西域番僧据说极为厉害,一生苦修内力精纯,如今大师兄丘处机并不在教内,着实有些难以应对。
若是……若是师叔祖在就好了。
许多教内的小道童这般想着,不过他们急也没用,急不急每天都得在赵师叔手下做早课,练吐气。
全真教严阵以待,未免波及普通人,作为普通菜农的连城璧自然不得其门而入了。
连城璧……
既然被打乱了就打乱了,如今他的心态极好,全真教有强敌来犯的消息并不太难打听,分析一下形势,无论全真教是胜是败,于他并没有太大的干系,左右不过是多等段时日罢了。
如今他最多的,便是时间了。
而这一日,霍都终于带着金轮法王他人了全真教的山门,全真六子迎战金轮法王。
杨过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觉得全真教的人真不要脸,怪不得能够养出周伯通这般的老顽童。六个打一个还被打得全无回手之力,简直丢脸。也不知道全真教的祖师爷泉下有知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棺材里的王重阳……
黄药师本就带着两个徒弟四处游历,一边传授武艺,一边教授江湖知识,换句话说就是学以致用。
也是恰好,金轮法王打上全真教山门的时候他也正巧在终南山下。
送上门的好实战,黄药师不会错过,带着两个徒弟就去观战了,当然目的不是为了帮昔年的老对手守住门派名声,而是为了教授徒弟们学艺而已。他还是挺记仇的,当年全真七子围困于他,他怎么可能会出手相助!
黄药师武功登峰造极,带着两个徒弟看好戏之余还让徒儿点评一二,一点都没有被下面的武林高手发现。
看着勉强凑起来的北斗七星阵法,黄药师看得是心里连连摇头,王重阳聪明一世,为了建立全真教连儿女私情都抛下了,最后孤独一生就为了传承这么个东西,也是可怜。
胜负已定,黄药师也没有了兴致,提着两个徒儿就径直离开了。
杨过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师父说暂且在终南山下住下了,他练功之余就常常跑到四周去玩耍游历,受师父和南笙的影响,他也穿起了儒衫,当然不是青衣,师父穿青衣,师妹也穿青衣,他再穿青衣,师徒三出去岂不是要变成一排山松了!
#总觉得再穿一身短打会被师父打的感觉!#
终南山下一片城镇都受全真教庇护,他又上蹿下跳三教九流都去招惹一下,然后……他见到了南笙的父亲,连家大伯。
如今他已非吴下阿蒙,见到连城璧自然不会再怕,他现在可是东邪的徒弟,武功阵法样样不差,还怕一个全无内力之人!
当然,最重要的是,连家大伯怎么会在这里?南笙说找了许久没找到才安定下来,没想到竟是在这终南山下,得想个办法通知南笙为好!
不过当下为了知道连家大伯的住处,他少不得要跟踪一番。
然后他就一路跟着连城璧进了全真派,偷听了全真教小道消息一二,见到了当日比武时那年轻小道士痛苦懊恼,最终……看到了连家大伯偷了全真教的养气功夫。
杨过……
也是他稍稍怔楞了一会儿,却未料失了连家大伯的影踪,他急忙追去,一路循着声响而去竟是越走越偏,直到四周除了鸟兽虫鸣,再无声响。
他方向感极好,也是艺高人胆大,说没有骄傲那是假的,他小小年纪武功却已达他人二三十都未达到的成就,他自然是自豪的。
所以他一点都不担心,凭着直觉往前走,一步都未停歇。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他似乎听到了一些声响。杨过更加小心,将自己的内息压到最低,抬眼望去。
而后,他远远望见了一个女子,一个出尘美丽的女子。
自想通以后,叶虞也不再去追寻“故人”的脚步,五绝也好,大侠也罢,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大夫而已。
十四岁的少年虽然身形消瘦,但略通易容之术的叶虞稍一打扮,再以内力控制发声遮掩面容,少有人能够识破他真正的年龄。
无论是武功还是医术,都是需要时间来累计的,即便他吹出朵花来,也少有人会信任他。所以不如他换个年纪,如何将自己打扮得仙风道骨又显老,这点纯阳宫的道长曾经用切身行动告诉他如何做了。
从临安出发,不过小半年的时间,“哑医”苏郁青已经小有名气了。
一身蓝白儒衫,一顶斗笠遮面,出手又绝无失败,虽然传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名头,但苏郁青这三个字已经初具金字招牌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