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勤正在替莫愁顺气,她咳得很厉害,整个人都缩在软椅上,浑身发抖。
“展护卫,你快来瞧瞧她,她是不是染了风寒?怎的老这么咳个不休啊!”赵勤急忙给他让出位置来。
“大……大哥。”莫愁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来看他,这两个字念出来委实困难,其中夹杂着不和谐的咳嗽声。
“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自己亦是不懂医术,此刻只能伸手去探她额头的温度,索性又脱下外衫来将她裹住。
“我、咳咳咳,我也不知道……”
“是冷么?”说话间他已是输了些内力给她,但毕竟她没有武功,只能勉强暖着她的身子。
“不……不,咳咳咳,不是,咳咳咳,不是冷。”
“好好好,不冷不冷,你别说话了。”见她连说个话都变得如此困难,展昭无法,伸手去将她搂在怀里,或许是这般让她舒服了很多,莫愁方才没咳得那么严重了。
赵勤兀自拿了水袋给她,念及她咳得太多,怕是早便口干舌燥,可凉水又伤身,展昭摆了摆手:“等等就进城了,到时候再寻些热水喝吧。”
“也好。”
赵勤放下水袋来,撩开帷帘,还没开口温延就已先问她:“她怎么样?”
赵勤摇摇头,表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还是咳得厉害,怕是要找个大夫来好好看看。”她忙问坐在前面驾车的厉也城。
“厉侍卫,还有多久能到开封城下?”
“快了。”厉也城用力抽了马,马儿随之嘶鸣了一声。
“最慢一盏茶时间。”
未过多久已能看见开封城门,厉也城加快了速度,不多时就行至城门之下。由于夜幕降临,城门早已关闭,楼上的侍卫高声问道:
“来者何人?城门已关,若要入城,明日早些时候来!”
温延驱着马往前踱了几步:“我是永寿王爷,快些开城门!”
“永寿王爷?”那守卫明显吃了一惊,对着身旁的另一人重复道:“是永寿王爷,你可听见了?是永寿王爷他们回来了!”
且听得城门上骚动了一阵,但仍未看见有人开门,倒是议论之声此起彼伏。
温延不喜等人,自是心头很不耐烦,不由得提高了音量,听得出语气里的不悦:“要磨蹭到何时?!还不快快开门!”
素来知晓温延的性子,守卫不敢怠慢。未过多时,城门缓缓打开。
一匹骏马踏着尘土从门内走出来,后面所跟着的除了看守城门的差役便是身着蓝黑侍服的禁宫卫兵。马上的人一身戎装,身形笔直,手中提着一把长长的钢刀,面色黝黑,浓眉虎目,不怒自威。
“方大人?”温延依旧是一副冷淡的表情,但多少察觉到一丝端倪,“有劳方大人大驾,真是过意不去。”
方牟元脚上一蹬,驱马到他跟前,目光上下看了他。
“王爷可还好?有无大碍?”
温延微微点头:“并无大碍,你——”
“公主可在?”
他皱了眉,答道:“尚在马车中歇息,许是受了些惊吓。”
方牟元听言,随即对身边的人吩咐道:“快叫人来,护送公主回宫!”
左右的人应声退下,眼见天色愈来愈暗,温延心头起了无名的急躁,他拉着马,顾不得其他。
“方大人可否能派人去城里寻个大夫过来,我车内有人生了重病。”
方牟元似乎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只目光盯着那几个刚离去的手下,也不正眼去看他,反是答非所问:
“展大人未与王爷一起么?”
他话音才落,展昭已从车内走出来,脚轻巧着地,上前一步,抱拳施礼:“方大人,因得内子病重,故而没有即时出来相见,望方大人海涵。”
方牟元扬眉打量了他半晌,自不做计较,只问道:“那位跟着展大人的女子在何处?”
“她……”
身后的车内,莫愁掀开帘布,不等展昭发话已是利索地下车走了过来,带着轻微的咳嗽声,面色很不好。
“这位大人寻我来有什么事么?”她倒是不记得曾与这个人打过交道。
方牟元轻瞅了她一眼:“你就是莫愁?”
她老老实实地应道:“我是。”
还没等反应过来,却听得他抬起手来,喝道:“将展昭二人拿下!”
莫愁瞬间愣住了,只见一队禁军中走出几个人来,一伸手擒住她的胳膊,反背在后。
“你们……”她使劲力气挣扎,未料这几人力气之大,竟是不能挣出丝毫。
展昭刚想上前,左右手臂已然被人扣住,动弹不得。
“方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延催马至他身旁,一股压抑的气息顿时笼罩下来,不得不说让周遭之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