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同人)[排球+咒回]社畜的助教生涯+番外(10)
“我要听!”乌养大声喊道。
两人越过横鸟达成一致,节奏同调得仿佛父子。在父亲的趣味面前,就算是横鸟也只能无奈让步,最后连带着被按在客厅,尽职尽责地做着他们读书会的听众。
但他的神色自始至终都兴趣缺缺,冷淡而平静。与一旁适时浸入故事氛围,到情节转折处早已面色煞白瑟瑟发抖的乌养形成鲜明对比。
为什么有些人(特指)明明仅仅听着学校花子的怪谈就已经紧张得咽口水,却还想着继续听下一个故事?难道塚之郎的怪谈小说真的有那么引人入胜?横鸟不理解。
塚之郎眼神示意:看见没有儿子,这就是我的社交破冰小技巧,学会了吗?
看着父亲抽动的眼皮,横鸟很困惑。
平日里,向来都只有塚之郎对着横鸟阴阳顿挫、手舞足蹈地讲他写的小说。他声情并茂地付出一腔热血,妄图得到儿子或崇拜或害怕(然后抱着他寻求安慰)的丁点儿反映,却有如对着无垠沙漠呐喊,毫无回应。
但现在,乌养系心的存在,恰当好处地极大满足了他身为老父亲(需要捧场听众)的心理需求。
到最后,这场读书会已经变成了不靠谱的大人在单方面恐吓勉强支撑男子汉气概的少年,毫无成熟风度可言。
不得不说,事情发展成这样,做着不必要努力的乌养也有一份无法推卸的责任。
天色渐晚,最后,只有和乌养相见恨晚的塚之郎恋恋不舍、眼神热切地邀请他常来家里做客。
“所以…你什么时候再去学校?”离开前,乌养偷偷地拉着横鸟说小话。
看着气色健康的横鸟,他理智地没有询问横鸟请假修养的原因,不等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我们可以一起上下学。”他系数,虽然只能一起走一小段路,“然后也可以一起去打排球。
“爷爷说,排球不会是一个人的排球。就算是队伍里进攻超级厉害的Ace,也需要别人给他传球,也需要别人帮他防守。拦网的这边和那边,队友或对手,大家都会因为排球而联系成一个互相冲突的整体!
“所以,”乌养忍不住呲牙露出灿烂的笑容,“一起来打排球,当我们的王牌吧!”
“…”横鸟把视线偏向一边,没有回应。
没有得到成功答复的乌养,依然执拗地抓着他,大有一股你不同意我就不放手的气势。与他对视的双眼不带有半分怯懦或迟疑。
‘和我一起打排球吧!’他的眼神如此坚定地说,就像有火焰在熊熊燃烧,灼热而明亮。
一直以来,横鸟喜欢注视别人的双眼。因为不论是大人还是孩童,他们的眼睛永远都是诚实的窗口。
无法否认的一点是,不分年龄、不管是谁,在沉默而凝滞的长久对视中,总有一方会露出怯懦而窘迫的神情,尴尬地移开视线。
少年隐藏的恶趣味就在于此。
但此刻,他无法明白乌养眼中所燃烧的情感从何而来,更无法理解其中含义。
他从不喜欢对别人抱有期望。对父亲的,对朋友的,寄托于他人的期待,最终似乎都能像被厌倦的足球一样,放进杂物箱,然后塞进再也不见天日的仓库角落。
仿佛只要将这些放到视野之外,所有曾今因期望落空而产生的失望,就能不值一提。
然而,那些他自认会消失不见的东西,那些失望,冷漠,和无法改变的错误,以及悔恨,从来都不会因为视而不见而真正消失。
它们不会随着时间消失,只会因为日久天长的压抑而发脓发臭,最后形成无法忽略的怪物。
他尝试逃离,然而视野中的世界从未真正洁白无瑕,真正无害,那些扭曲的怪物从未消失。
从足球部压抑的角落,到那些人愤恨扭曲的面庞…倘若恶意拥有形体,那么他们必然会拥有无数人的脸,所有人的脸。
然而,然而,真的就那么糟糕吗?
满脑子都是乡野怪谈,而没有他物的笨蛋父亲,总是笨拙地做些可笑的举措。嘴边总挂着“希望你能见到我眼中的世界。”一边讨好般地拿出各种趣事。
见多识广的小说家总有说不尽的故事,向来能得到孩子们的喜爱,却屡屡在儿子身上碰壁。
但不论有没有得到理应的喜爱或尊重,他也从未放弃,只是又一次,再一次地努力着。
而现在,又多了一个嘴上嚷嚷着一起来打排球的热血笨蛋。
‘他们眼中的世界是怎样的?他们所感受到的一切到底是怎样的?’横鸟垂下眼,避开乌养充满希冀的目光。
他们像某种未知改变的可能,轻快而明亮,簇拥在横鸟身边,又像是某种邀请,想将横鸟纳入某种更加亲密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