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深深困扰他的，状态下滑的问题……几天没训练，再回来的感受更为深刻。那深深的无力感仿佛刻进了他的灵魂，让他整个人都显出老态来，明明才26岁，在他钟爱的这个领域，却已经走到末年了吗？

不甘啊。

正是这种不甘驱使着他，让他抓着白言飞对决了一盘又一盘，让他在所有人走后依然一遍遍做着训练，然后在同一个地方坠落悬崖，一次次看着屏幕暗下，映出自己的身影，那个再也达不到最好成绩的自己……

也是这种不甘深深燃起的怒火，让他……忘记了吃饭，也完全忘记了某个等着他一起吃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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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韩文清回到宿舍，推开了门，习惯性把大衣往床上一扔。

然后……

“嗯~”黑暗中传来了女孩子的嗓音，带着一点鼻音，娇嗔甜腻、婉转动人，是足以让所有性向正常的男性都热血上涌的那种。然而公认热血十足的霸图队长韩文清一时间却是如坠冰窟，愣了半晌才急忙伸手摸索着开了灯。

果然，他今天亲自领进霸图的娇妍明媚的女孩子正躺在他床上，头下脚上，歪扭着蜷成一团，简直毫无形象可言。被他随手扔在床上的大衣盖住了半张脸，双眼紧闭，皱着眉，睡得很不舒坦的样子。手机丢在床边的地上，怎么看都是玩着玩着睡着了。

他怎么就忘了这里还有一个等着他操心的问题呢？

轻叹了口气，韩文清蹲下身，伸手轻轻晃着床上睡死的人：“艺初？”

初一转了个身，倒是把他的大衣抱了满怀，嘴巴张合着不知道嘟囔了什么，反正是又睡了过去。

想想这家伙白天还莫名其妙装困，也不知道想干什么，到了房间里一看没网就现了原形。最后，却是在有网的他的房间里睡着了，也是挺好笑的。

“艺初？起来了，回房间再睡，否则会感冒的。”韩文清始终是做不到多么柔情似水的温柔，只能尽量放轻了声音和动作，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脸。

“嗯……”终于是有动静了，女孩眉头皱得更紧，晃着脑袋想躲开他的手，却被他如影随行的干扰惹烦了，偏头就是凶恶的一咬！不算很用力，只有些微的痒痒，倒是让她清醒了些，勉强把眼睛睁开了一缝，叼着他的手指，含糊道：“……韩文清？”

说话间，女孩粉红的舌头舔过他的指节，酥痒的感觉电流一样迅速滚遍他全身，在脑海中炸开，驱使韩文清一下抽回了手站起身！动作有些用力，女孩终于清醒了，一只手揉着眼睛，撑起了上半身抬头看向他：“嗯……你回来了……”

韩文清没说话，低头看向女孩，目光黑沉，表情更是严肃，背在身后的手却在微微发抖，被又舔又咬过的半根指节甚至开始发热，连呼吸都有些不稳。却一副正经的样子，足能骗过刚醒来的女孩，骗过不明真相的旁观者，也骗过自己。

骗自己，他从未喜欢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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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队对小一究竟怀有怎样的感情……还是尽早说清楚比较好。我不觉得她的状态经受得起又一次伤害了。”“队长，我觉得你现在的做法，可以说是极其不明智的。你是真的喜欢她吗？”“老韩啊，你这么霸着她可不好，没听过吗？有一种爱叫放手。”

耳边回响的是三位战术大师分别对他的劝诫。

喻文州是为了通知他沈艺初可能患有的某种心理疾病，离开了那看起来似乎很正经的文件，他实在没能重复那个名字，总之是狂躁和抑郁会交替发作的某种病。

新杰是提出了女孩曾有那么惨痛的经历，可能会有P……P什么？虽然搜索过，但还是没法记得更清楚，总之应该是某种后遗症。

至于叶秋……在深刻怀疑他只是想要挖墙角的同时，韩文清也忍不住反思自己是否真的做得过分了？以及……要不要找肖时钦谈谈心好凑个整呢？

但别人说得再多又有什么用？总是要他自己想明白才好。

喜欢她吗？

什么才算是喜欢呢？

他的确是想看她一点点好起来，看她走上那个舞台，实现梦想，看她快乐。

这究竟是喜欢？还是同情呢？

最初，只不过是对邻居家小孩的一丝在意，和轻微的怜悯而已。在知晓她的天赋之后，变成惜才之情，因此才热情地教导她训练，一遍遍试图说服她父母答应让她出道。

然后，是那件事。

那之后，原本全心沉迷荣耀的他开始分出心神，发自内心地同情这个女孩，经常性的医院照料、无所不言的指点和安慰，以及对她去向和下落的，多年如一日的关注。

那么，这种同情是什么时候转化成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