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多年了，还追着我，连你们组织都以为我死了，怎么就你这么烦呐！看他们做那种实验，你很开心是不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藤谷柠柠总感觉她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空气突然冷了几个度。

“开心吗……”

贝尔摩德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眼神沉沉地盯住藤谷柠柠，声音冷得几乎要将她冻住，“我讨厌天使。”

藤谷柠柠：“？？？”

……您没事吧？

藤谷柠柠脑门上的问号都能绕地球一圈了，“那关我什么事？？？”

“为什么……”

贝尔摩德忽地说了一句，声音太轻了，藤谷柠柠没听清，皱着眉问，“什么？”

贝尔摩德紧紧地锁住藤谷柠柠，再次开口道：“你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心的实验材料罢了，你甚至连人都不算，凭什么？”

藤谷柠柠：“？？？”

怎么突然又人身攻击了？什么凭什么？？？

“在实验室里，宫野艾莲娜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养着你，竟然连死了都要护着你……那样的大爆炸，你竟然都没死……”

贝尔摩德的声音里带上了戾气，“不仅没死，还有了家人，黑羽家的人也很爱你呢……很幸福吧？有家人，有朋友，听说你还在追求警视厅某个警官？”

藤谷柠柠愣住，心里的感觉有些奇怪，这话怎么越听越像……

“真好呢，可爱的天使不管在哪里都会受到神的眷顾。但是，凭什么？”

贝尔摩德猛地暴起，再一次狠狠地将藤谷柠柠掀翻在地，夺过枪就朝着她脸边射了一发。子弹堪堪划破她的腮边，飞溅的弹壳同样擦破了贝尔摩德的面颊。

鲜血从她精致的侧脸滑落，滴在了藤谷柠柠的眼角。

藤谷柠柠没有反抗，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流淌的情绪，让她不自觉连思维都一并凝滞，恍惚起来。

贝尔摩德单手掐住藤谷柠柠的脸抬起，俯身凑近，连呼吸都扑在她的脸上，“凭什么，同样都是实验体，你就能获得幸福？”

“你很得意是不是？被组织折磨了那么久，为什么你还能够活得这么天真？”

……实验体。

藤谷柠柠看着她垂下眼眸，掩住眼中的情绪，整个人都陷入了安静。

“果然，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神的。”

藤谷柠柠感觉到她的指腹轻轻滑过她脸颊上的伤口，轻轻地低喃道：“你看，不然你怎么会被我打伤呢？”

“你……”

藤谷柠柠脑子有点乱，她隐约好像明白了什么，张了张口想说话，却骤然看到天花板上摇摇欲坠的吊顶。

！！！

她一惊，猛地抱住贝尔摩德就在地上滚了几圈，吊顶刚好砸在两人刚刚的位置，发出轰鸣的巨响，碎金属和碎玻璃片溅得到处都是。

感觉到抱着的身体僵住，藤谷柠柠连忙松开了她，回头看了一眼，拍了下胸口，“吓死我了……你看，我就说让你不要随便开枪！”

贝尔摩德好像愣住了，藤谷柠柠瞪她，“肯定是你刚刚那颗子弹飞上去给打坏的！”

睁圆了的那双黑眸里仿佛有火焰在燃烧，贝尔摩德的胸口猛地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战栗感。

“你……”

贝尔摩德喘息着，用枪一把就抵住了藤谷柠柠的额头，语气里染上怒意，“为什么要救我？谁让你救我的！少让我恶心了。”

“你就是因为这么天真，现在才会被我用枪指着。刚刚你在占上风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杀了我……”

“你打不过我的，我可以放电。不是武器，你躲不开的。”

说着，藤谷柠柠突兀地摸上了她的脸，噼啪一下就放了个低档位的电流。

酥酥麻麻的电流带着细碎的痒意，从她指尖溢出，沿着脖颈向下蔓延，贝尔摩德猝不及防发出一声闷哼。

她似乎有些惊住了，藤谷柠柠很轻松地就夺过了她手里的枪，毫不犹豫地一把扔得远远的。

直到做完这一切，藤谷柠柠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她一转头，就和贝尔摩德对上了视线。

她的眼神又开始奇奇怪怪起来，对视了三秒，藤谷柠柠忽然灵光一闪，张开手就抱住了她。

少女漫里，一般都是这么干的！

没有什么是亲亲抱抱解决不了的问题！

【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但又有哪里不对……】

贝尔摩德身体一僵，拥住她的人，柔软又温热，她竟有种电流还在身体里勾缠着涌动的错觉。

“我总算搞懂你是怎么回事了。”

藤谷柠柠皱起眉，斟酌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寂寞了？”

没了变声器的伪装，少女清甜又绵软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娇小却温热的身体，透过紧贴的衣物传递着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