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又变成这个样子！自说自话的！”派蒙气鼓鼓道。

空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不气馁，“本来也是我们理亏非要缠着人，走吧先跟上，没准还能帮忙。”

魈身影极快，空中只留下倒倒残影。他们跟地颇为辛苦。

有时刚赶上，魈已经解决了魔物前往下一个点。有时遇到了难缠的东西，空就找了个安全的地方，顺手帮着落落荒星，绝不添乱。

一个时辰后，魈总算停下了脚步。

“出来吧……”

空闻言笑嘻嘻地从树后走了出来。常言道伸手不打笑脸人。“结束了？”

“找我什么事？”右臂的青纹慢慢暗淡。

“刚刚说过了，陪你锄地，顺便赏个月看个灯。”

空似乎并不在意他身上浓重的杀气，凑近道：“当然，你要想放灯那是再好不过了。”

“我不过节。”魈回绝。

“那你之前答应的海灯节见都是说瞎话？”空还记得某次路过时的偶遇，魈亲口答应的话，仙人总不能出尔反尔。

“我……”

三两句就戳破了唬人的面具，空第一次觉得自己抓住了这位金鹏夜叉的本质。璃月傲娇魁首当仁不让。

“还有魔物吗？我们先解决了再说。”空没有为难，他清楚当务之急还是清理那些威胁所在。

“暂时没有。”

以魈的性子，绝不会拿除魔当儿戏，没有那便是没有。空再次感叹仙人的锄地之迅速。“那是回客栈还是去哪里？”

璃月港魈是不会去的。

空学着魈的口气神态，抱起双臂。“别再说随你，今天我随你。”

魈无奈地收了和璞鸢。“你到底要做什么？”

“刚说了，赏月啊。”空拿出几盏折叠灯，“我再顺便放个灯。”

“你回港口吧。”

“不……”

空答得干脆，魈还想再说什么，回头时发现人蹲在地上摆弄着手上的木柴。“这是？”

“生火。”空让派蒙去抓只火史莱姆。

“这视野不错，我们在这坐着也行。”

魈轻手按了额头，“罢了。”他是为对方不依不饶的架势折服。“回客栈吧。”

他心里清楚，空不是来赏什么月，放什么灯，而是想陪他过节。

熟悉的露台顶，一前一后出现两道身影。

“我去端两道菜来。”

魈扶上木拦，低头便能看见客栈底层的方桌挤满了人，喝茶唱戏好不热闹，陌生又熟悉的节日氛围。他慢慢呼出一口气，有些懊恼自己刚刚为何会心软。

轻快地脚步声在身后响起，空端了两盘极为普通的家常菜上来。老板还特意给他们临时支了张桌子。

杏仁豆腐，萝卜时蔬汤。

“怎么只端了这两道。”他的印象中民间过节应该大鱼大肉，分外隆重。

“好吃就行。”空给他递了双木筷，“上回不是还说跟你聊聊蒙德吗，这道萝卜汤可是我在蒙德的拿手好菜。”

魈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说的汤身上，仔细闻辨，还能嗅到薄荷独有的香味。

“尝尝吧……”

魈盛了碗汤，味道清淡，很符合他的口味。“不错……”

他放下汤勺，“不过这些，你吃的饱吗？”寡淡少量的东西。

“当然吃不饱。”空挑挑拣拣地夹了块豆腐。“所以我在楼下垫了点肉排。”

确实像空能干出来的事。魈嚼着炖软的萝卜，心情忽然放松了不少。

“跟你说说好玩的，别苦着脸。蒙德城桥前的鸽子……”

空本来要分享自己捕鸽神人的伟绩，突然想到面前的这位别称金鹏，残杀禽类的故事似乎略微欠妥。

“鸽子怎么了？”

他没想到魈会主动接话。

“个顶个的漂亮。”

“是吗？”魈垂眼添着汤，语气淡淡。

作者有话要说：

魈：当着我的面夸别的鸟？

第10章

百里外灯火通明，小小的望舒露台只留两盏照灯，惺惺相惜。

空罗里吧嗦地讲了许多蒙德趣事，飞行考试，风趣的骑士团，不干正事的巴巴托斯……“有机会给你带几瓶蒲公英酒，不喝的话可以转送钟离。”

“好。”魈中途没怎么接话，但听得仔细。他能感觉到空对每段旅途的在意与享受，就像天生的旅行者，渴望探索，又不像旅行者，契合地融入大地的每一处。

“璃月呢？”

“璃月？”

魈放下木筷，摆得规整。“你来璃月这么久，有什么感受？”

这话问得与钟离如出一辙。空想了想还是给出一样的答案。“我很喜欢璃月，厚重，包容。”

魈与他对视，似乎有许多话想说，但不知从何说起。“我眼中的璃月最早只是份契约，近几年它的变化很大，我无意追赶，也无需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