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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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火莲趁着夜色进了城，但却不知道该去哪里，漫无目的的走了一阵，抬头看时竟是到了御香斋。

“少主？”余火莲在门口站了一会，正转身欲走，驼子忽然落在了他的身前。

“驼叔。”余火莲看着驼子，忽然有很多事想问他，又有很多事想跟他说，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少主，你怎么了？”驼子有点担心他，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给他倒了杯茶。余火莲却没有喝，而是问他，“无间道真的能和平解散吗？”

驼子摇了摇头，只说了一个字：“难。”

余火莲沉默了一下，他早就猜到了这个答案，“喜鹊的水堂现在如何了？”余火莲问，水堂分有川河与血河两座，归喜鹊调度，重要成员皆是女人。

“还没动，在等你的决定。”驼子叹了口气。

“我？”余火莲一愣，“可我不是真正的少主，我是……”

“少主！”余火莲还没说完便被驼子打断了，“如今这个局面，少主还要以血脉为借口推脱吗？”

“驼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余火莲一下子站了起来，“但是无间道建立的目的就是推翻宋室江山，可我是、我是……”余火莲说到这里说不下去，又跌坐在椅子上。

驼子摇摇头，这孩子从还未足月就是由他一手照料，这些年来他的任务从来也只有一个，就是守着这孩子，所以余火莲的痛苦和为难他都看在眼里，如果说展灏对他是教，那么驼子对余火莲则是养。也许驼子比展灏更爱余火莲得多，他早已经放下了仇恨，只是一心守着他，甚至偷偷的在心里希望他可以幸福快乐。

“无间道的存在，不是为了推翻宋室，而是为了讨债，向无道昏君讨债。”驼子叹息着说。

第6章 【六】

余火莲不解的抬起头，“这有何不同？”

“当然不同，比干剖心，鬼神同泣，当今皇帝仁爱宽容，所以宗主才放弃了，因为他知道，这笔债不能向赵祯讨，更不能向你讨。”

余火莲听着似乎隐约明白了驼叔的意思，只是一时还想不通透。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喜鹊走了进来，看见余火莲一愣，随即立刻反手关上了大门，“你回来了？”喜鹊确定门外无人窥听后，几步走到桌前坐下，“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包拯派人到处找你？这些天你到哪里去了？”

余火莲没有回答喜鹊这一连串的问题，他还在想刚刚驼子的话，喜鹊等了半天见他没反应，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怎么，出事了？”

余火莲仍旧没有回答，反而抬起头来问她，“我若用无间道来保护宋室江山，你是会帮我，还是杀了我？”他似乎终于想通了什么，一扫消沉之情，十分认真的看着喜鹊。

这句话问得喜鹊和驼子都是一愣，“你说什么？”喜鹊不敢确定的反问。

“我说，如果我呀用无间道来保护当今皇上，你是会帮我，还是要杀了我？”余火莲将话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却是更加坚定。

“你敢！”喜鹊一掌拍在桌子上，险些将桌子拍碎，桌上的茶杯全部翻倒。

“喜鹊，你先听他说。”驼子连忙按住喜鹊的肩，把她按回椅子上。

“哼！”喜鹊人虽坐下了，却一把扫开驼子的手，怒哼一声别过脸去不看余火莲。

余火莲却是一笑，压在心头多日的心结终于解开，他的自信和狂傲立即散发出来，“驼叔说的对，无间道是为讨债而存在，曾经是为爹，为展家，为赵家村，但现在要为天下百姓和黎民苍生而存在，所以为君者若贤明有德，无间道则助之，若昏聩无德，无间道就是一柄利刃，杀之绝不手软。”

余火莲的这番言论，引得喜鹊和驼子都是惊异非常，余火莲再次看向喜鹊，喜鹊从没想过有一天要站在朝廷一边，所以很是犹豫，一时也难以决断，“你……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喜鹊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不说话，“那你呢，驼叔？”余火莲又问驼子。

“你想干什么就去干，反正我的任务只是看着你，其他都与我无关。”

余火莲一笑，他知道驼叔这是已经支持他了，“谢谢你驼叔。”

喜鹊有点意外的看了看驼子，她没想到，驼子对余火莲竟是如此包容，从前她竟没看出一点端倪来。

余火莲离开御香斋时正遇上来找李柏的方旭，“火莲？”方旭也找了火莲好些日子，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一时也顾不上李柏了，一把拉住余火莲，生怕他一转眼就又不知去向，“火莲你这些日子去哪了？包大人到处找你，走，跟我去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