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摊在地上猪八戒和沙悟净：“那两个犯糊涂的是我徒弟，是我管教无方，让大仙的五庄观遭此重创，种种因果由我一人承担，还望大仙能原谅一二……”

“由你承担？”

镇元子一手背在身后，看着曾经的老朋友金蝉子。

这人十世转世，没了法力修为，前尘过往如过眼云烟，早已将他这个旧友给忘了。

他轻哼一声：“我的人参果乃是三界奇果，如今被你徒弟害的只剩四个，你拿什么承担？”

猪八戒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他快被镇元子的威压给压死了。

他吓得张嘴讨饶：“镇元大仙饶命，我…老猪错了，老猪再也不敢了……”

他以野猪的形态被定在那里，威风不在，看上去十分很滑稽。

猪八戒的心思百转千回。

如今他和沙悟净都被定住了，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

而唐三藏呢？

他一没法力，二没记忆，就算曾是镇元子的朋友，但人参果的事若不给个交代，恐怕镇元子也不会顾念旧情。

敖烈更是不必说，一心只管护着唐三藏，打也打不过那地仙之祖。

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就只有……

“大师兄——大师兄你快出来呀！你师弟命都快没了，咱师父就要让人拿去炼丹了，你人呢？！”

唐三藏：“……”

“八戒休要胡言。”万一再惹怒镇元大仙可如何是好？

倒是镇元子，冷眼看着师徒几人，当真没见着孙悟空。

他哼笑道：“孙猴子呢？知道我回来便逃了？”

***

孙悟空帮金无束调息完，见他没事了，说：“你自己玩会儿，我出去了。”

金无束点点头：“嗯。”

孙悟空神魂归位，释放神威，瞬间就将镇元子的威压击散，只听他道：“你不是去弥罗宫听讲什么‘混元道果’了？回来做什么？”

虚影一晃，人已站到镇元子面前。

猪八戒和沙悟净身上的威压不再，这才得以喘息，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

唐三藏见孙悟空回来了，心中的大石头落下一半。

他自知他这个做师父的帮不上什么忙，便和敖烈一起去看猪八戒他们：“你们怎么样？”

沙悟净只是摔了一下，被压制了一会儿，没什么大碍。

猪八戒却有些惨了，他起身后又吐了几口血，神魂受创的痛苦让他忍不住痉挛抽搐。

野猪形态既是他的原形，也能让他保持最强战力。

如今沉重如山的威压虽然没有了，但他体内的灵气也已经消耗殆尽，再难维持最强状态，一下子又变回了人身。

可他的衣裳早已被撑爆，现在没有东西蔽体，竟是□□的杵在那里。

周围几人：“……”

但求一双没有看过的眼睛。

敖烈反应极快，连忙捂住唐三藏的眼睛，给猪八戒变出一身长袍来：“赶紧穿上。”

猪八戒手软脚软，浑身上下一点力气也没有，沙悟净看不过去，胡乱帮他穿上。

那边孙悟空和镇元子转移阵地，两人来到人参果树下。

镇元子怒极，抬手指着上方：“你看看你看看，我再不回来，恐怕这四枚果子都保不住了。”

他终于不再是一脸冷色，而是满眼心痛：“孙猴子你故意的是不是，为何不看好那只猪，人参果结成有多不易你不是不知道……”

孙悟空安慰似地拍拍他肩膀，嘴里却道：“我故意什么，谁叫你小气，只肯叫徒弟拿出两只果子来。”

镇元子气的作势就要打，被孙悟空躲过去。

他吼道：“纵是天庭诸神排着队来跟我求人参果，也要看我想不想给。”

“我念在曾经与你和金蝉子是旧交的份上，才送你们吃，你们就是如此回报我的？”

孙悟空掏掏耳朵：“多年不见，你的‘狮吼功’还是这么厉害。”

他变出一只小玉瓶，掀开盖子，边说：“小心被你的弟子们听见，果子没了不说，别连一点师尊的威严也没了。”

镇元子：“……”

镇元子要气疯了。

他拉住孙悟空：“走，跟我出去打一场。”

孙悟空拍开他的手：“别动。”

他将玉瓶举给镇元子看：“知道这是什么吗？”

镇元子吸吸鼻子，一股幽香从玉瓶里传出来，他凑到那只瓷瓶跟前，没好气地问：“是什么？”

孙悟空说：“观音玉净瓶里那东西。”

他将玉瓶里的清液倒在人参果树下，就听镇元子急着追问：“你说真的？这东西观音可宝贝的紧，你从哪得来的？”

孙悟空眉毛一挑，道：“老本行。”

想起观音气急败坏的脸，他邪邪一笑：“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