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师同人)【曦瑶】率然+番外(41)
可那并不是让他真正心惊的。
一愿蕺山魁星不逊绍兴灯景。那又不是他们嘲他的话。
希望哪天东施站在西施旁边也能抬起头颅,这哪里会是他们拿来嘲笑他的呢?这只是个疯狂荒诞的祈愿,是他赌气时独个儿违了宵禁跑去后山放孔明灯时写在灯上的。
所以,他是怎么知道的呀?
“在蓝氏的时候……我见过你,”这人在他耳边轻轻这般一句。
那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后,比最毒的暗器还让人警惕,苏涉炸起了全身的汗毛,惊恐地看着这人。
顾思明向后撤了一些,留出让他觉得安全的距离,轻笑着叹了句:
“那时明明乖乖的样子,后来怎么就变凶了呢?”
……
让苏涉最为不安的大约是:顾思明没有一回试图盘问他。
那日晚上,顾思明说:“苏宗主,我能叫你悯善吗?”
然后不等苏涉回答,他便自顾自地唤了称呼,告诉他:“悯善,左右你现在都下不了床,这段日子便呆在我这报竹轩吧?”
苏涉咬牙切齿地想:我不管同不同意,这段日子都只能呆在你的这个什么鬼报竹轩了吧?
苏涉在一旁安静着,倒是顾思明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他从不知这人能这般絮叨,顾思明絮叨着他如今的身体,说他如今动弹不得,是因他给他施了麻沸散,之后药效褪去,便又该疼了,灵脉重新生长的疼。
“江晚吟还真是个活阎王。”
苏涉虽知道顾思明说了他也不敢信,可仍旧试探着问了一句:“外边——”
“人证已‘死’,公审只能暂时延后了,在能找到敛芳尊之前。金凌——如今的金宗主——在你被下了狱后,带门生围了苏府。你放心,”顾思明看着他瞬间紧张起来的眼神,忙道:“你的家人还有弟子暂时都无事,我留心着在。”
可顾思明这般说了,苏涉仍是有几分闷,虽然他知道顾思明的话不可信。可是……金凌该是恨透我了,他恹恹地想。
“悯善想知道我是怎么把你弄出来的吗?”顾思明拿话逗他,又在他不肯言语时,对他道:“你的骰子,我在上头动了手脚,给你诊病的时候,然后便移花接木。”
在被苏涉奇怪地看着时,顾思明不禁又笑了:“顾家虽钻的是医修一道,可这些取巧的术法却还是有的。你若想知道是什么原理,等你好了,我便教你。”
他仍像那个大夫,轻哄着他的病人,温言软语。
“你为什么救我?”苏涉又问了他一遍。
“我说了,可你不信啊,”顾思明将他夹在衣领里的一缕乌发理出,又带着几分迟疑地问他:“这般总显得有几分乘人之危,可是……悯善要我再说得明白些吗?”
“不必!”苏涉立即便道。
……
那日晚上,顾思明终于走了后,苏涉在脑内过着关于顾家的一切,唯恐落下分毫。
“如果是如此,那那个人不但知道蓝忘机对魏无羡的心思,还知道金蓝两家间那些你这般的亲信才知晓一二的裂痕,更别提还有金光瑶的旧事。那你们两家该是都被渗透了呢,或者有个与你们私交甚笃的人将你们统统给卖了。”
江澄的声音,总是不经意便飘到他耳边。
苏涉一遍遍地想:顾思明不就是这么一个人吗?一个与蓝氏私交甚笃的人。而回过头来仔细想想,修武顾氏在玄门中德高望重,称得上树大根深,顾思明的人脉亦足以拉起一个倒金的联盟。
但是,除了嫌疑,要想确定,总还要有一个动机。
若是他拿蓝氏当刀子谋倒金一事,那该是利益趋势或仇怨所致才对。他在脑子里一遍一遍地过着他所知晓的顾氏的所有信息,然后想:我们这些年翻倒的那些世家中并无与顾家利益相关或姻亲勾连的啊。
没有一个非这般如此的动机,那这件事便做的太冒险,毕竟这谋的不是蝇头小利,而是一场颠覆。一旦事败,就算只是追到蓝氏头上,对顾家来说,损失这般强大的一个盟友,亦是打击。
所以在他与江澄那被打断的交流里,他也只是将怀疑的矛头指向了聂怀桑。聂明玦的死与宗主有关,宗主这些年又在命我暗中调查聂家刀坟一事。大仇与不得不如此的动机,聂怀桑皆不缺,虽然他这人怎么看怎么不中用,可他那日徘徊在观音庙附近本就奇怪,而且那一夜在观音庙,他太安静了。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会叫的狗才咬人。
可聂怀桑不可能便是唯一的一只黄雀,在义城,那些小辈们是被小猫小狗引去的,这些只需几人便能办到,可在乱葬岗,那些子弟却是被蒙面人抓去的,聂怀桑究极不起那么多人。宗主一向谨慎,搞死了人家兄长却对人不设防这种事,怎么会干?